三娘兀自不动,晁盖先请公孙胜与刘唐坐了,跟着来到三娘身边,拱手虚扶一回,请三娘坐了主位,如此三娘方才坐了。坐定后,晁盖当着三人面,朝三娘深深一拜道:“晁某是个不读书史的人,甚是卤莽,这几日多有获咎之处,还请扈官人万勿见怪,晁某这厢与官人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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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见她如此,暗骂道:“晁盖啊晁盖,亏你男人汉大丈夫,莫非真是心有邪念了不成?”当下心一横便也睡了下去,想想不当,又起家将本身那口朴刀放在本身与三娘中间,方才安然躺下。
却说晁盖转到扈三娘屋外,却见公孙胜与刘唐两个走了出来,公孙胜上前顿首道:“保正,滋扰多日,稍后拜辞。”刘唐也道:“保正哥哥保重,我与扈官人、公孙先生一同拜辞。”
晁盖顿时笑容僵住,半晌出声不得,三娘暗笑一回后,方才低声道:“保正,我是作弄你的,把朴刀拿去,我们只是兄弟,不作他想,你放把朴刀在此,反倒成了那禽兽或禽兽不如了啊。”晁盖仓猝听话将朴刀放了,又返来安睡,但还是挤着吴用,都不敢靠近三娘。
吴用赞道:“官民气机细致,小生都忘了此节,那黄泥岗虽过往人少,也并非无人过往,若正动手时,被人撞见,定会事败。”晁盖大喜道:“恰是如此,就有劳扈官人在黄泥岗周遭巡望,动手这等粗鄙之事,我等来做。”
吴用叹道:“官人端的儿心细,此等末节都能想到。”扈三娘望着世人笑道:“不瞒各位,四年前劫了第一趟生辰纲的便是我,现在官府便连是何人脱手都不得知,但听我叮咛时,各位事成后,都能清闲法外,不然迟早被官府追缉!”世人都是一惊,晁盖瞪大眼睛道:“扈官人,那趟本来是你下的手,难怪了。”吴用也道:“有扈官人提点,必能成事!”世人都轰然称是。
晁盖仓猝道:“绝无此念,晁某敬官人如天人普通,晁某一介村夫,肮脏肮脏,只恐污了官人令媛贵体。”说到这里,见三娘脸如寒霜,顿足道:“对着官人,我就是不会说话,是否又说错了?”
议定这过后,三娘又道:“一起上自带酒食吃喝,决不准退路上旅店打尖吃酒,更不要与人多话,以免露了脸面,教人记下,今后官府追缉起来时,被做公的问出端倪来。既然不入旅店歇宿,便姑息都在白胜兄弟家内安住下,到手后便回庄上来。”
晁盖也听明白来,忍住笑低声道:“那墨客可真冤枉,摆布不是。”三娘俄然眨眨眼道:“保正哥哥,眼下你是要做禽兽呢?还是做禽兽不如呢?”
当夜白胜自去买了酒食回到家中,大家饱食一顿后,三娘叮咛凌晨安息,明日好干大事,大家都姑息歇了。
当下晁盖命庄客杀翻一头牛,办下一桌筵席,请了三娘、公孙胜、吴用、刘唐退席,五人畅说谈笑,好不痛快。席间,晁盖见三娘豪饮,好胜心起,又想与三娘较量一番酒量,便命人取两坛酒来,口中道:“扈官人海量,本日欢畅,可与我斗饮?”
酒筵后,九小我在密室内坐定,吴用将智取之法细说了一遍,公然还是那套扮作贩枣客商,然后白胜担酒来卖的招数,教各自言语、扮相记熟,只要三娘却无安排。三娘奇道:“加亮先生,各位都有司职,为何我没安排?”吴用道:“官人面相俊美,一望便不似行走客商,是以未曾安排。”三娘笑道:“那黄泥岗固然多有能人出没,平素没人来往,但你们在那边干这大事,周遭没个望风之人也是不当,我技艺还算迅捷,就四下望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