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主张后,粘罕正待命那金国使节再归去传令,然后全军便要按郭药师所言行事,却在这时,又来了一名金国大臣,拿了大金天子旨意,直入营内。
正说时,帐下转入一人来,便朗声笑道:“元帅莫慌,那宋人定然是虚张阵容。”众将一看,来人倒是新降辽将郭药师,此人乃是北地汉人,曾为辽国大将,因献关投金,现在已经成了金国大将。
粘罕却沉吟不语,半晌后才开口问道:“此去可曾见得宋人海船?”那使者道:“只因入夜未能见得全貌,但见冰封海面上,一片火光如同天上繁星,想来船只很多。”
粘罕等将仓猝接旨,那大臣将旨意说了以后,诸将不由面面相觑,本来这旨意上说的倒是宋国已经答允与金国缔盟,共同伐辽,此后两家军马便为联军,一同出兵辽国如此。
接了旨意以后,粘罕问那金国大臣道:“何故宋军俄然与我军缔盟?此前不是因他国中背叛未平,一向迟迟不敢答允的么?再者现在辽军已经被我雄师打得奄奄一息,又何必再要宋军前来分一杯羹?”
金兀术道:“如果如此,此后只能沿岸多筑烽火台,见得海上来敌,便举烽火示警,就近集结兵马禁止。”粘罕叹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幸亏我北地军民大家尚武,此后教本地各地军民多备海路,以防不测。”
大帐内,烛火一明一暗之间,那金国使节道:“宋金两国素无仇怨,前番另有我国使者出使宋廷,相约一同伐辽,共分其地,可惜未能成事,现在既然贵国有商民在燕京,小将觉得,商讨安妥,天然放还。但被你们无辜袭杀的我军哨骑,定要还个公道来。既然是两军言语不通,乃至曲解,那便请贵军补偿我们一笔赋税,用以抚恤阵亡、受伤士卒,那这件事便算了。”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皆是瞋目而视,都纷繁拔剑要杀了此人,但林冲挥挥手压住,还是嘲笑道:“贵使觉得补偿多少赋税为好呢?”那金国使者只道林冲服软了,开口便道:“死者百两,伤者五十两,领赔付安家费一共二十万两,所耗赋税总计……”
郭药师却摆摆手,阴测测的一笑道:“此时也只是我等测度,既然他说要来燕京接他商民,我们便承诺他来,商定明日放开燕京东面城门,教他们前去那边接人,而后我等军马皆安插附近,如果看得他兵马当真未几,便可一鼓作气灭了这群大胆包天的宋军,如果他真有很多军马,不成力敌,便做个顺水情面,放他商民分开,与我也无损。”
那金国使节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伙宋军如此大胆,当下仓猝道:“元帅且慢,切莫起火,有话好说。”林冲怒道:“另有何话好说?第一趟哨骑遭受,相互袭杀,互有死伤,第二趟你们金军便是专门前来厮杀的,两家交兵都有死伤,那我们的士卒死伤了,你们也补偿么?”
那金国使节皱眉道:“不成能只要七八千人马,我看的清楚,来往骑军便有三四万人马。”郭药师笑道:“此乃障眼法尔,试想贵使到他那边时,已经入夜,宋军如果虚张阵容,教骑军打着火把走个圈,来回不歇的绕圈走,三四千人也能看似三四万人来。至于所见联营便更是简朴,想来多数都是空营,内里只稀有十人虚张灯火,觉得疑兵罢了。”
林冲嘲笑道:“若我们不补偿呢?”金国使者大声道:“那我大金国便与贵军开战,我大金军马百万,战将千员,便是在燕京四周兵马都有三十万,并力攻打过来,贵军定然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