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道:“也好,看在栾西席面上,便不惊扰众邻,但叩首赔罪不成少,就请祝三郎在这里向我父亲叩拜赔罪、敬茶认错,此事便罢。”
这些日上,裴宣等人已经筹办安妥,不肯去华州的小喽啰便给些赋税,教自回籍为民,情愿跟去的,便打栓承担,到有半数人不肯去的,现在寨中只剩下一百五十余人。又将寨内金珠宝贝,粮食器物装了二十余车,迟早只等扈三娘前来会齐。
三娘道:“大官人交友的梁山王伦,此人胸无弘愿,白白华侈了大官人一番心血,大官人无妨修书一封留下,待师兄势穷来投时,西席兄去投王伦,先在梁山安身,便是伏下一枚棋子,迟早那王伦不顶用时,也好让师兄取而代之。”柴进大喜道:“好计,那王伦迟早与我阳奉阴违,早有想代之,只是梁山远了,又偶然腹人在那,但林教头去时,便好办了。”
一众豪杰在柴进庄上歇了数今后,送衣物的庄客也回到庄上,三娘问可有手札时,庄客只道:“并无手札,教头直说,但挣扎脱身时,自会相见,各自保重。”三娘摇点头,赏了庄客些碎银,随后提笔仿照林冲笔迹写了封信,请那庄客送往蓟州扈家庄去与林娘子。
三娘将公孙胜、裴宣、邓飞、孟康四个名头说了,柴进大喜,几个见礼后,便入庄内。柴进见得几个豪杰,心中大喜,叮咛庄内杀牛宰羊,置备酒筵,接待一世人等。
三娘道:“父亲尚在安睡,你便与他三五升米便了。”庄客道:“小人化米与他,他又不要,只要面见太公。”
三娘暗自深思道:“这不是祝彪言语,倒像栾廷玉手笔。”公然栾廷玉也笑着劝道:“这独龙岗上三家村坊结存亡盟约也非一年半载之事,数十年友情,一朝尽散难道可惜?些许小事便付诸一笑,三郎本日特来赔罪,足见心诚,两家重修旧好,一日往昔,岂不是好?”
公孙胜道:“这倒不必,徒弟指导太公,也是上应天命,少庄主乃逆天改命的星象,定要全面一二,不必相谢,便是去了也寻不见他白叟家。”三娘道:“既然如此,便只能在家中供下的罗真人生祠位上,多多拜谢了。”
扶起后,太公又请两个来坐了,栾廷玉又请三娘一同来坐,重整杯盘后,又复饮宴起来。席间,祝彪几番敬酒,三娘倒也来者不拒,但祝彪酒量不及三娘,直吃得烂醉时,方才由栾廷玉并众庄客扶了归去。
席间三娘问起林冲来,柴进道:“也送了些衣物前去,教头在牢城内倒也安稳。”三娘命人从车马行李内取出林娘子交托的一些冬衣棉被并一领白狐裘,又取出本身采办的一件狗熊皮衣,交托给柴进道:“目睹气候一日日寒了,师嫂与我备下些衣物在此,另有师嫂一封家书,但请大官人差人送与师兄。”柴进道:“此事易耳。”当下便叮咛几名庄客取了家书、将衣物打了承担,打马送去沧州牢城。
连续堤防了数日,也不见祝家庄有何动静,倒是祝彪连续几日都令人送礼品来,送到第三次时,太公也过意不去,教备了些礼回送。
两人入庄里来,三娘请那先生到后堂吃茶已罢,公孙胜道:“暮年间徒弟曾来此,与扈太私有过一些来往。”三娘见说,仓猝道:“起初听闻父亲提及过,直说我出世时,彗星坠地,地动山摇,一出世生母便亡了。在家中养了一年多,庄内灾害不竭,幸有罗真人前来指导,教父亲将我当男儿来养,七岁上便送出庄去习武,隔几年回家一次,如此方才两厢无事。我这条性命多承罗真人庇佑,缘该早些去二仙山拜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