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天子这般一哭一说,真是看似情真意切,钦宗不觉忸捏,为人子者,哪有让年老老父去冒险的事理?更何况他才是一国之君,当下忍不住道:“父皇切莫这般说,孩儿便亲身去金营媾和,父皇已经退位,这社稷、天下该由孩儿来保的。”当下命人送道君天子归去,便回身回紫宸殿去。
两厢里很快又分为两派大臣,在那边争论不休起来,钦宗听得沉闷,最后拂袖而去。转到殿外,却见道君天子带了几个内侍立在那边,钦宗上前一礼,问道:“父皇何故至此?”
大宋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三旬日拂晓,宋钦宗筹办伏贴后,宿元景等数员大臣便早在宫外等待,钦宗出得宫来,便都拜在地上,一起道:“臣等愿与陛下共赴国难!”
说到这里,道君天子老泪纵横,泣道:“皇儿,这很多儿子当中,为父最是心疼你,你好生做个天子,待得媾和成了,定要听为父的话,尽快迁都南下,金人这回定然是要悉数割让黄河以北的地盘,方可罢休的。也就不必理睬老父了,好生将江山管理好,也不枉父皇与你母后心疼你一场。”
宿元景闻言仓猝道:“陛下,朝廷不成再战和不定,要教全军将士皆下决计,朝廷便要下决计与金人抗争到底,不成再言媾和,鼠首两端!”
钦宗呆住了,没想到金人这般不讲事理,一时候说不出话来。宿元景道:“既然战略被看破,也是没法,但陛下或上皇毫不成去金营!眼下都城各路口有义兵扼守,可增派禁军前去帮手守御,待得山东路军马一到,便可得救!”
回禀后,过了一个时候,宋国君臣在偏帐内等得不耐烦了,方才有人前来答复,言道既然太上皇病了,宋国天子亲来,那也就罢了,既然是前来媾和,便是代表宋国败北投降,要媾和便先要钦宗献上降表,不然便不能开启媾和。
公然赵栩这里才说完,便有禁军大将王彦来报,直说禁军探子查探明白,金军那边在城头竖起很多投石机并宋军抛弃的床弩等利器,大略一算不下五千架之多。
钦宗这个时候性子也磨得差未几了,见金人态度倔强,宿元景上前实际几句,便被人打了几拳,顿时吓得钦宗没了傲气和天子身材。
却说赵栩那边回到宫中,钦宗仓猝召见,见得只要他一小我返来时,顿时急问道:“何故一人独归?何栗、孙傅、黄裳呢?”赵栩抽泣道:“只因未得上皇前去媾和,金人看破了黄裳的媾和迟延之计,当下便大怒,扣下了三位,教臣弟单独返来传信,若要媾和,便请上皇前去,若然下次再有媾和,不是上皇前去,非论何人前去,便都扣下为质。”
一旁郭药师闻言,献媚恭喜道:“道贺元帅终成大功,南朝财帛女子地盘,便都是我大金囊中之物了。”宗望欢乐了一阵后,来回踱了几步,缓缓说道:“宋国天子来了以后,先不见他,先磨一磨他的锐气、性子,待得他胆气散了,才好揉捏。”郭药师等金将皆赞宗望好算计。
公然,钦宗一行人到金营后,金军统帅宗望却派人来传话,说不与他相见,宗望言道是要道君天子来商谈媾和,不是要钦宗前来。
道君天子叹口气道:“刚才紫宸殿上朝仪我都听闻了,皇儿啊,现下诸臣误我父子,毫不成再将大事依托别人,万事须把握本技艺中才好。即便那山东路军马得救了又能如何?藩镇军马入京以后,城内又有这很多义兵为乱,这天下还会是我赵宋江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