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后,三娘便将出身说了一遍,宋江等人听了以后,连连称奇,三娘又提及少华山与史家庄之事,言明两处共主恰是本身,孔氏兄弟闻言甚是佩服。
三娘听了备细,返来便与宋江道:“宋押司,前面便要分路行了,清风山投东落路,我们便在这里分离好了。”宋江闻言,便忍不住垂泪道:“不想宋某与扈娘子、武二哥如此缘薄,只得这几日相聚,实在不舍。”
宋江闻言面色黑中泛红起来,便在那边出不得声。三娘看了孔亮一眼,他被武松一顿拳脚,兀自头面青肿,只因接待客人,是以在那边苦挨。三娘见了,当下上前道:“我看孔亮兄弟伤势颇重,还是先替孔亮兄弟诊治来。”
孔太公也道:“既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丈青都这般说了,二郎可听她叮咛来,这伤人之事便就此揭过不提了。”三娘回一礼道:“还是太公深明大义。”
孔亮仓猝挣扎起来道:“无妨事,小人挨得住。”三娘皱眉道:“这是甚么话,你这身伤也是我家武二哥之过,我这里定要将你医治好了,方才放心。”
三娘听了更是心头大怒,先是挟武松来结拜,现下又以兄长自居,还要管本身婚配之事,几下里加在一起,便让三娘禁不住心头那恶念,心道:“这宋黑厮太不要脸,稍后悄悄跟在前面,把他这一起去要交友的豪杰都抢过来,方解心头之恨!”
宋江闻得一丈青到来时,心下大喜,快步抢到堂上来看时,却只见两女一男在堂上,两女中,一个姿色甚是出众,宋江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而那男人面熟却不是扈官人。宋江正愣神时,只见内里那绝色女子款款上前来,盈盈一礼拜道:“宋押司,别来无恙否?”
未几时到了庄上,二孔先叮咛安排屋舍,安设了武松,弓足安闲屋内照看。当下二孔引了三娘、二娘、张青来到堂上,又请来孔太公、宋江一同相见。
三娘又转来对张青、孙二娘道:“那白莲教之事,迟早可就教我家弓足嫂嫂,稍后办完事,我自会转回二龙山来。”孙二娘却苦着小脸道:“三娘,你那蛊毒可有法儿解?”三娘眨眨眼笑道:“若你两位至心修习白莲教,修习到了通俗之处时,自会解了。”
说罢宋江又问起三娘收买药材之事,三娘也将阳谷县之事说了,又提及十字坡之事。宋江不动声色只看着张青两口儿道:“这等杀人卖肉的活动,原也是无可何如之事,若两位无处安身,小可宋江愿保举两位到水泊梁山入伙,那边倒也仍按江湖端方行事的。”
宋江却笑道:“原是恁的,此后倒是不便称呼扈官人了,宋江与娘子投缘,先前又都是晁天王义气兄弟,我痴长几岁,这厢里托大,唤个贤妹如何?”
三娘却道:“朝中昏君不去,奸臣不除,我等誓不招安!”宋江听了,张大口说不出话来,武行者听了,也道:“恰是这话。”
又与弓足低声道:“二哥是直性人,你那姻缘不必心急,只要守得云开,总能见月明。”弓足红了脸,啐一口道:“不知你说甚么风话,我只想与大郎守孝三年,旁的未几想。”三娘笑道:“嗯,三年后再说姻缘也好。”弓足羞急,待要斥骂她时,却见三娘已经娇声笑着,飘然远去了。
三娘闻言心头大怒,宋黑厮这是瞧准了武松直性,这般一说定然一口承诺。果不其然,武松听了后道:“公明哥哥故意,推委不得,我义兄妹两个便与尊兄结拜来。”当下武松拉着三娘,便与宋江结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