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帅帐内,三娘叮咛诸将按摆设行事,诸将都散了,各自去办理军务,黄文炳却留了下来,等诸将都去了后,黄文炳近前道:“主公莫非此趟真要去追击金人?”
种师道哈哈大笑道:“公然牙尖嘴利,但甚合老夫脾胃。”闻言,世人无不莞尔。种师道年纪老迈,便是做三娘祖父也绰绰不足,如此长辈的谈笑之语,三娘也不管帐较。当下便接入帅帐内,三娘请种师道坐了帅位,其他诸将都下首坐了。
三娘等诸将皆是大声领命,随后三娘便公布号令,教花荣所部骑军五千人马拔营先行,尾随金军以作监督,又令张叔夜、陈曦真与本身一同带领中军两万人马随后跟进,又命林冲并智囊黄文炳统领五千兵马护送粮草辎重随后。又派将校连夜赶往黄河水军驻地传令,教其朔流而上,在滑州黄河岸边等待。
方才坐定,种师道便朗声道:“前日山东路军马邀击金狗,斩杀金军颇多,老夫听闻此战绩,也颇感欣喜。现在金狗退走,但如果教其这般在俺们中原之地烧杀劫掠一番,等闲退走,实难咽下这口气。老夫想趁金狗退兵,归心似箭,劫掠的财贿女子又多,当击其暮归,在金狗渡河之时,半道而击,定能重创金狗,教其此后不敢等闲南下。”
见三娘一条条将令发下,都仅独一条,李纲与种师道皆是心下大慰,见得都摆设安妥,种师道便起家道:“老夫也要赶回西军大营去摆设追击之事,两军互派信使互通动静。”李纲也起家告别,便要回都城去,三娘等人都送到辕门,见两人领部下都走了,方才转回。
种师道见得三娘,呵呵笑道:“好一名巾帼女将,大宋男儿见了将军,无不惭愧的,都道身为男儿,还不如一名女子。”三娘也不谦逊,也是笑容一展道:“老种经略相公,年高德昭,还弓马纯熟,把很多年青人都比下去了,要我说啊,我们这些后辈见了老相公,才是要惭愧啊。”
三娘闻言,立即起家,抱拳朗声道:“末将服从!老相公容禀,也非是扈岚我不敢出兵,实则是被朝中奸臣害苦了,既然现在朝中文有李纲,武有相公,我等出兵杀敌,天然好无二话!”
陈曦真拍桌案大怒而起道:“想不到朝廷如此软弱,都城都调集了勤王军马二十余万,还怕金人!”正说话间,忽有小校来报,直说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京畿、河北、河东宣抚使种师道领数十骑俄然来访。
三娘摸着玉葱般的鼻尖,缓缓说道:“此节我早已经想过,但你放心,以赵宋软骨头的尿性来讲,你觉得宋廷真会答应种师道和李纲追击金人么?”
黄文炳奸笑道:“主公公然还是普通的算无遗策,部属爱护。这趟只消追击金人时,被朝廷禁止,便可教天下看清楚朝廷、官家的脆弱无能!将来赵宋被金人攻灭,我等高举义旗起兵自主,定然是一呼百应,大业可成。”
金人固然退兵,但此战气力并未受损,三娘这里安慰了张叔夜后,单独一小我在帅帐内深思起来。陈曦真闻得金人退兵,便急仓促的来寻张叔夜道:“此趟金人退兵,乃是见我大宋军马会合,倘若我等能挥军北上,击其暮归,在金军渡黄河时,水陆并进,截击金人,定可全歼此部金军。”
三娘却缓缓点头道:“赵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就这么被灭了,只因宋廷立国两百年,视赵宋为正朔的还大有人在。而此趟金人南侵,也只是祸及中原,江南、湖广等地都未受涉及。是以,待将来金军复来时,我等还要来勤王,最好便是能从金军手中救出一名赵宋后辈,而后立其为帝,我等仿照曹操普通,挟天子以令诸侯,比及我等节制全局后,再教手中的傀儡禅位,此乃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