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毕竟。
空桐白斜她一眼，没有泄气――心中想，她比这小子多活了七百年，赢不了知识，总能赢气势！
她……真没想到，会是如许。
坤真道长眯了下眸子，仿佛顿悟到甚么普通，便道：“殿下乃是凡人，七情六欲，有也普通。只是，殿下若这般护着这位女子，也该听听她如何说。”
能进皇室，她一向求之不得。
空桐白忍不住挑眉毛。
“你虽是我徒儿，但身份不异，叫‘国师’便是。”
沈无颜竟是笑出了声，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可晓得，做了国姑以后，便此生孤傲？你去保佑兰国昌隆，那我呢。”
空桐白脾气也上来了，甩开他的手，道：“我要做，跟你无关。”
空桐白冷哼一声刚要说话，茶杯被搁在桌上，收回轻微的碰撞之音。坤真道长模样像是堕入沉思，半晌抬眸，看向空桐白，“你叫甚么名字？”
她还真怕。
空桐白嗤笑，这臭老头竟然拿兰皇压她？
坤真道长倒是没想到能看到沈无颜，顿时恭敬施礼：“昭王殿下，好久不见。”
“你们二人，如何对待神通？”说完，他就端起茶杯浅酌，不紧不慢，等候二人的答复。
――对方是无颜的亲哥啊！她将来大舅子啊！
空桐白笑眯眯道：“白昀。”
忙道：“主子，是部属认识没看住女人。女人她……她估计去看糖人了。”
……
坤真道长双手合十，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闭上眼，虔诚道：“国姑。前尘逝去，贰心无二，埋头为我兰国精算天道，是你我天命。有些事情，需求忘了，才可善始善终……”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有深意，空桐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无颜震惊地望着她，袖子里的手蓦地握紧，声音晦涩，“你……”喉结转动了一下，他终是没有再说话。
“我去意已定。”她看向坤真道长，定定道，“我该如何称呼你？徒弟？”
――
可有外人在，他满肚子的解释都无从提及。
沈无颜没空跟他酬酢，淡淡道：“想必有更合适国姑眼缘的人，但此人，不可。”
国师的门徒，为甚么叫这个名字？
唉，归正也选不上了，她就气气这老头好了？道长是干吗的，杀妖啊！她当然不待见他！
好半晌，她都不晓得说甚么，无措地别开眼睛。这时，坤真道长声音再次响起，“殿下，天命难违。”
空桐白盯着他拿上都雅的眸子，如被人打了一巴掌，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国姑？
那样胜券在握的神采一下实在激起争强好胜之心，空桐白冷哼一声，“不过哄人之术罢了！”
锦春抬眼一看，竟然是换了便服的主子。
“如何，国姑不肯？”见她神采不大对，坤真道长一笑，深深望着她，“你填了表，若这时候撤退，我只能归去处陛下照实禀报了。”
来不及去想他如何在这，空桐白被他大到必然程度的力道捏的胳膊疼，却皱了皱眉，没说话。
她如果然去皇宫做了国姑，身份贵重，是否就能和无颜在一起了？
沈无颜看她一眼，叹道：“我刚从那边返来，并未看到她。”
空桐白掐了掐手，想起被她骗走的锦春，不由神情板滞。
“噗――”空桐白喷出一口茶水来。
不知想起甚么，她俄然堕入绝望，眸子很深很远，仿佛是从上世而来。她叹了口气，笑着看向沈无颜：“就如许吧，无颜。”
空桐白凝眉思虑。余光中瞥见男孩仿佛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