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温馨了，总感觉太寥寂。我双腿曲起，双手环住膝头，用力抱紧，仿佛如许就能减轻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压抑感。
常日里咋咋呼呼的长清现在低垂着脑袋，他低声道：“接到您白叟家的传讯后，我们这不是返来了嘛？”
我复苏过来。
柳长言发笑，“女人还筹算用一辈子去寻觅鲛人不成？”
他回过神，朝我一笑，“这歌声……”
他把那片叶子拿在手内心细心瞧着，仿佛上头有甚么都雅的东西一样。合法我思疑他已经走神的时候，又听得他说：“今后改便是。”
我正笑着，不想他们的师尊又折返来，我一惊，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受节制咳起来。我顺了顺胸口，瞥见师尊正扯着长清的耳朵，骂道：“你觉得就这么放过你了？”
冲元子拿着拂尘在长清头顶拂了一下，很忧愁的模样，他叹了一声，“你们都下山去了，只留我白叟家在昆仑山上，实在孤单得紧。”
我拔着身边的小草出气。
“喂？”我推了推他。
他微微点头，拉着我踏上飞剑。
柳长言轻咳一声，说道：“见笑了，师尊一向都这么……率性。”
我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儿好的啊？”
我们从飞剑高低来，一起顺着长阶拾步而上。台阶的裂缝里模糊可见一些青苔，明显是有些年初了。门路的绝顶是一座古朴寂静的宫殿，隐在云雾里，瞧得不甚清楚。
柳长言问道：“可要归去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飞身跃上一颗高大的树木，在上头寻了一处枝丫坐下，目送柳长言和长清一同进了殿里。
柳长言嗟叹一声，“世事情幻无常，民气最难揣摩。我也怕有一天便守不住道心了。”
月光照到水面上，月如华练，像给弱水披上了一层华裳。在这闪着星斗的水面，有几截鱼尾在摆动，鱼鳞泛着水光，在波纹中起起伏伏。
我望着远方连缀起伏的山峦，本来是在思虑要如何回话，不过想着想着，就有些恍神，思路不知跑那里去了。怪不得美人老是看着山峦就轻易发楞，本来这还真是个走神的好体例。
好久沉寂无言。
很久没有动静，我问道：“你说贝壳这么小，就算水底有鲛人，他们会不会也不重视的？”
他放下贝壳，说道：“都说鲛人的歌声令人如痴如醉，有些人被鲛人的歌声勾引，还投了海。现在看来，这话也不是夸大其词。”
一向到瞥见天上的疏星，我不由得懊丧。
说完我本身差点又想挠墙，他是柳长言的师尊又不是我的师尊，本身瞎叫甚么！不过我是不会承认本身的口误的，当下笑容满面的看着柳长言的师尊——冲元子。表示得很灵巧。
柳长言低垂了眼眸，轻声说：“但愿如此。”
我在弱水旁的一丛草地坐下，想了想，我缓缓说道：“实在本来并不是非找到不成。不过我现在要么混吃等死，要么去找鲛人，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找鲛人更成心义些。即便我最后甚么也没找着，总归是能有个盼头。能这么经心极力去做一件事，直到……我死了，也不至于死不瞑目，总算是尽力过了。”
他笑笑不再说话，挨着我在岸边坐下，悄悄等候。
我点头表示了解。我的好些个长辈都没个长辈样。比如说美人，她在我跟前向来都懒得端架子，一点上仙该有的做派十足没有。她说，她在我面前没个长辈样，我在她面前也没个小辈样，谁也不比谁强。而这像大长老一样，满头华发的老者明显也是同美人一样的。我只但愿他不要和大长老一样啰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