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这么快就追上?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又想:多数不是兔子精,只是别个路过也未可知。但不管如何,险地不宜久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着。
缘督转头,见了此人,悄悄皱眉。
“还不让路,莫非你也想学这畜牲的表率吗?”
主张已定,他立在原地不动,一半是等死,一半是听天由命。未几一会,崖后转出一人,一见关千剑,如见亲生父母,目光如炬,咦了一声,坐在顿时哈哈大笑:“总算逮到了,总算逮到了!此次看你如何跑,哎呀哎呀……”笑犹未止,身子一歪,坐不稳马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他牵过马来,决定过了这段绝壁再看个清楚。这马本是一匹老马,忙活了一日一夜,也和关千剑一样,饿得前胸贴后背,而辛苦则比他犹甚。一旦歇息,哪还想再上路?何况还是这么吓人的一条路?
关千剑虽佩服他姿势萧洒,手腕高超,但恨他行事霸道霸道,对他瞋目而视,直欲一口水吞他下肚。
才转过这个动机,身后即传来马蹄声响。
关千剑不由得焦燥起来,痛心疾首开骂:“再不走,一脚踹下山崖,摔你个粉身碎骨!”马儿底子不晓得粉身碎骨是甚么意义,倦怠地眨眨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到了近处,道人一提缰绳,那马前蹄腾空,高高跃起,真如生了翅膀普通。
关千剑恨得牙痒,无法技不如人,既不想自寻死路,却也不肯就此夹着尾巴原路返回。何况万一赶上兔子精,还是有死无生。正在踌躇,身后马蹄声又响。
他自吹自擂一番,两腿一夹,一人一骑如箭离弦,径向关千剑冲来。
如此半日一夜,身不离鞍,不吃不睡,想来人间除了逃命的人,恐怕没有几人肯这么不辞劳苦,至于那索命的人,就更犯不着。关千剑是如许想的,是以,他筹算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道长技艺不凡,在江湖上必然大驰名誉,岂可赎面失之,不敢就教贵姓大名?”
关千剑马不断蹄,荒不择路,直跑到入夜,浑身骨骼欲散,腹中饥饿难耐。
初时关千剑走在前面,挽起缰绳悄悄拉拽,那马只顾伸长脖子,把下巴往前送送,四肢则稳如泰山;他有些动气,手臂用力抖了几下,马儿的脾气也似跟着上来,针锋相对地将鼻子往回收;他不信搞不定一头畜牲,正儿八经地沉腰坐马,大开大阖,运劲猛拔,马儿不甘逞强,四腿微向后倾,臀部后坐;他孤注一掷,把缰绳扛在肩上,背回身老牛拉车普通,拼了小命地前夯,马儿仍然故我,寸土不让。
“本来缘督道长并不急着赶路,可否让开一线,我正有急事。”
不是兔子精!
“既然没用,你带得有剑,不是很轻易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