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从矮冬青上抓了把雪，团成雪球，砸到远处树丛里，竟然惊起了几只山鸟。顾钧惊叫野鸡，拿起弓箭就射，可惜甚么都没射到。
定国侯夫人耿氏天然不肯意顾如慧出门，但是成王府世子妃的名帖，又是聘请世子妃的亲姐姐，还是为了替她的儿媳妇求子，她身为婆婆，没有合法来由也不好回绝。
“那些民夫……”
“女子？”顾如画看向顾如慧，又看向顾锦。
顾锦一早就让寺里清算出两个院子，顾如画三个也不急着进香，先到院子里去安息一下，暖暖手。
顾如慧在顾如画三日回门时未能回家，内心一向惦记，获得答应，从速就去伯府，与母亲一起，汇合顾如画，往城外白云山解缆。
顾如画乘坐世子妃车驾，才到山脚，就听到山上传来嘿哟嘿哟的号子声，一队民夫正抬着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往山上走去。
顾如慧不想去，挣不脱顾如画的手，力量也没顾如画大，硬是被她拖着往前走。
“我跟大哥说过了，他和钧儿也去，可贵出门一趟，下次再和大姐一起出门，还不晓得甚么时候呢。”
本日气候不错，夏季暖阳，站在石径上，远眺后山山景，让人表情开阔。
再听到那号子声，几人神采都有些不好。
顾如慧抿唇。她借着送东西，从抱琴那儿探听过了，周固言已经几月没进过大姐的房。大姐还替他求子，的确是气死人！
顾如慧听到“伉俪和顺”四个字，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又笑着点头，“你说的对，你姐夫本年还得了差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精力比之前好多了。”
姚氏、顾如慧几个都抬开端。
“他对我——也好。”顾如慧对于夫君要娶平妻的事，心中也是难过的，“我多年无子，抱琴也是没福分的，但愿此次进香后，菩萨能赐给你姐夫一个儿子。”
本来是一副可贵的夏季美景，但是，听到有民夫惨叫，因为踩到浮冰而滑倒，身上背着的石块滚落，石头砸到前面的人，引发惊叫痛呼，而跌倒的民夫，被监工用鞭子抽着收回惨叫。
山中很多寺庙庵堂，都被裁撤，僧尼也被摈除了。
“大姐，白云寺后山风景不错，我们去逛逛吧？”
“你姐夫他是读书人，见不得这类事，必定不晓得的。”顾如慧低声为周固言辩白。
姚氏不由念了声佛，“这都快过年了，如何还不断工啊？”
白云寺后山，跟顾如画之前看到的风景又有所分歧。
“我去看看。”顾锦跳了起来。
顾如慧换了衣裳，歇了一阵。顾如画过来找她，她打量了顾如画几眼，欣喜地说，“之前我一向担忧你，看你这模样，夏世子应当待你很好，我也替你欢畅。”
京中一些官眷怕给家中男人惹费事，宁肯到报国寺这些处所去上香。
“流民征完了，那就徭役呗，再不济还能派兵啊。”顾锦有些不觉得然地说道。
顾如慧看她兴趣勃勃的模样，不忍绝望，“那我们去问问母亲，要不要一起去。”
顾如画抿紧嘴唇，宿世传闻登仙台赶工程，速率极快。本来是因为数九寒天都日夜不断啊。
石径很洁净，没甚么积雪，应当是有和尚每日扫雪。
“你姐夫——在忙着办差呢。”顾如慧强扯出一抹笑容，要求地看着顾如画。
顾如画此次除了带了王府侍卫，身边服侍的就带了小柔、小蛮，另有几个粗使丫环。
“母亲，走！我们都去看看，大姐夫到底在忙甚么差事。”顾如画倒是倔强地拉了顾如慧，就往前走。
腊月森寒，山中积雪莹莹，苍翠松柏在雪中若隐若现，还能见到红梅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