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问过你的意义,既然天下狼籍,你也想指导一下江山。那身为娘家人,大娘舅得为你考虑一二。幽州的两万兵马,我遵旨让那寺人带出城,然后——这两万人,就是你的亲卫军,是安国公府补给你的嫁奁。将来你生下孩子,这两万人,就是我这舅公送他的出世礼。”
“他与夏北,能够说势不两立,这中间,还异化了王妃这么多年的委曲。霸占秦州时,他如果命令大肆诛杀夏北一派的人,想来也没人会说不对。可他只诛杀了首恶,就算是云家人,只要没有附逆,也能求条活路。”
她如果只要一个世子妃的身份,北军中的将领内心还嘀咕。
“当年成王妃送夏南进京后,为他在北地皋牢民气,辛苦运营了十几年,夏南手底下才有可用之人。你是我姚伯言的外甥女,我莫非要让你赤手起家吗?”
“哈哈,好!好一句为甚么不能想!画儿,你可想过,夏南如果成王府世子,哪怕他担当了王位,那也只是一个王爷,一个皇室宗亲。他若欺负了你,大娘舅也好,你大哥也好,还能替你说句话。”
他的未尽之意,厅中安老太君几个都明白了,如果夏南成了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他对本身做甚么,满天下也没人能为本身讨个公道了。
姚伯言猛地点头,“我断无此心,也有自知之明,这话你就不消说了。”
“我明白大娘舅的意义。”顾如画没有说夏南的承诺等话,而是提及了面前,“大娘舅,北军有二十万精兵,如果夏南现在带领雄师南下,您说他能不能攻城略地,入主都城?”
“大娘舅,画儿——受之有愧。”
“有吗?”姚伯言想了想,“能够到虎帐练兵练多了,哈哈,那帮兵油子说话,你说绕了,他们可听不懂。”
姚伯言看她惊诧的模样,“看你之前那老成的模样,觉得七老八十了呢。现在才对嘛,小女人家,太老成了不好。”
她也想过,夏南承诺的为国为民都做到了,可如果将来介入后,他未负天下,而是负了本身呢?
“能,只要过了幽州,他就能长驱南下,势如破竹。”姚伯言劈面前的局势天然是晓得的。
“君圣则臣忠,但如果君王一味猜忌呢?夏南说他不想让后代活得战战兢兢,不想过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大娘舅,实在,我也是。在宫里逃命时,我就想,为何云妃母子倒行逆施,不忠不孝,却还能占有高位?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是笑话!是对忠臣良将的不公。”
顾如画晓得,姚伯言是承诺了,“但是,大娘舅,您真要遵旨,让那寺人将人调走?”
“你信夏南。本日的夏南,我也信赖他对你一片至心,明日呢?后日呢?”姚伯言神采逐步凝重,“你可想过,若到了那一日,你要如何自处?”
“谢甚么,你托生在伯府,又碰上那样的父母,我这当娘舅的,总很多上心些。”
“大娘舅,现在的局势,如果您故意学云深……”
“老爷真是,这不是在说旨意的事吗?您扯这些干甚么啊?”陶氏开口想打个圆场。
顾如画那里会介怀这个。大娘舅说得轻描淡写,她却晓得,大娘舅是为本身的今后运营。
“我听母亲说过,您自幼喜读兵法,勤练技艺,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疆场杀敌。但是,外祖父为何让您要习文了?”
“夏绰那样的人都敢高居御座,沈氏都敢自称一句母范天下,夏南和我,为甚么不能想?”
姚伯言却没有顺着她带过这话题,而是直接看向顾如画,“你要大娘舅帮你,你是我外甥女,而现在高居御座的夏绰也是德不配位,姚家天然是向着你的。但是,画儿啊,姚家不是只要大娘舅一人,姚家有一大师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