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听到钱氏说渐渐清算,又说要补葺二房的老屋子,目光微瞬,没再叫骂,而是和钱氏一起看向顾显。
“你晓得甚么!他说要我们从家里搬出去呢!”
听到钱氏的主张,他感觉还算不错。
“母亲,您息怒。”钱氏轻声劝道,“伯爷对您的孝心,不会因为这一两宣称呼,就少了一星半点啊。”
红杏点头,赶紧出去叮咛。
“多谢老爷,我已经约了二哥晚些时候来家里,再跟他说说,让他送些东西返来。”
钱氏倒是明白老夫人的意义,“母亲,父亲过世得早,一天福都没享过,您辛辛苦苦将老爷拉扯大,老伯爷就仗着爵位,将老爷变成了他和何氏的儿子,老爷对着何氏叫母亲,这是拿刀挖您的心。”
李嬷嬷看向钱氏,“二夫人,不如……”
但是,一旦火气上头,谁靠近谁不利。她迁怒起来,压根不讲理,甚么吵架罚月例、发卖出府等事,都是有过的。
刚住进伯府,安国公府老太君为姚氏出头,硬生生压了她一头。
钱氏赶紧接着说道,“母亲,您细想,我内心莫非不想将这些东西留给二郎他们吗?但是安国公府如果回京,再要大嫂管家,那我们二房另有甚么?”
“老爷,我对不起你,我父亲那儿,我再去劝说……”
幸亏,这些年,她搀扶娘家,固然娘家父母兄弟不争气,到底还是有了些堆集。
顾显为了贡献她,在圣上面前求恩情,为她求了五品诰命,老夫人自发身份高贵,做事天然不能再和之前一样。
“之前我将那些聘礼送到钱家,是想着这些东西如果在府里,万一大嫂再管家,不是给如画陪嫁,就是给大郎了,我们二房还能拿到甚么?只是……我没想到大哥他们那么荒唐,竟然……竟然……母亲,我对不起您啊……”
顾老夫人不肯罢休,抬手指着顾显还要骂,钱氏跪坐到老夫人床前,“母亲,您不要叱骂老爷了,这事,他比谁都难受啊。”
顾老夫人听到长房嫡子四字,眉头一跳,“这些都是显儿的。”
听到老夫人在怒斥伯爷,谁也不敢凑上前,都眼巴盼望着李嬷嬷。
“好了好了,我晓得你夹在中间也是难堪。”顾显看她哭得悲伤,安抚了一句。
钱氏一愣,没想到顾显竟然要让二房从伯府搬走,“母亲,伯爷也是没体例,圣上的旨意在那边。我们先渐渐清算东西。只是我们本来的屋子久不住人,得补葺一下。待补葺好了,我们再搬。老爷,这不违旨吧?”
平时她还是挺像个平和的老太太,也和一些老封君一样,吃斋念佛,听经布施。
目前看起来,母亲闹起来,只要钱氏能劝住,他怕将钱氏逼急了,她撂挑子不管,府中多事之秋,本身那里顾得过来。
明宗的圣旨里,没有提到顾老夫人搬离之事。但是,圣上怒斥本身过继到伯府后,还尊老夫报酬母,是对老怀恩伯佳耦的不敬。他总得有个态度。
顾老夫人瞪着钱氏,“我那五弟,真是本领啊。养了个闺女,嫁出去还从婆家往娘家扒拉东西。”
“母亲——”钱氏跪到老夫人面前,“姑母,我错已铸成,现在悔怨也来不及了。但是,我生了二郎和三郎,我不为本身想,也得为他们想,那里会真的盼家里不好啊!”
李嬷嬷在边上,听钱氏说的那些话,再看顾老夫人,她是真不明白,既然老夫人感觉伯府的东西都是伯爷的,那至公子他们也是伯爷的亲骨肉,留给他们不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甚么用!”顾老夫人呵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