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蔻儿的通报声很大,让红笺、南卿希忽视了方才绿萝脱口而出的话。
绿萝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忙道:“女人,我方才返来时,因感觉堂屋里的香味奇特,只道是小丫环们疏懒拿错香点了,让小丫环重新换过了,只怕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了。”
慌乱中红笺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出去的,她紧紧地拽住了小丫环的手,声音冷得让人颤抖,她将脸低下去贴到那小丫环的耳侧,“本日女人因你呕了血,你若说了出去,就是女人偶然罚你,老太太那边你也是过不了关的,你且悬着心吧!”
南卿希气喘吁吁的仿佛就要脱气了一样,吓得三人神采惨白,红笺率先平静下来喊了几个稳妥的妈妈进屋来。
那小丫环被吓得哭了起来,忙说:“如何会没有,因柜子里放着女人的药材,钥匙便只我一小我拿着,如何能够甚么也没有!”
南卿希听了此话急怒交集,刚顺了的气味又变得混乱不堪,正欲开口说话却“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到猩红的洋毯上,绿萝、红笺、蔻儿三人都大惊不已,赶到近前,蔻儿更是立即就跪倒在她跟前,口里直称着错。
那小丫环抬眼瞧着南卿希嘴角那一丝鲜红的血迹,神采惨白得近乎如纸,也怔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已被红笺喊来的婆子带了下去。
本来红笺是因晓得芊儿夙来晓得人参,方才招她出去的。
红笺一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就心如刀绞,见南卿希泪盈于睫的模样,知她也心力交瘁,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病痛缠身,望向她的眼睛里也就带了几分格外的哀伤和顾恤,红笺不由长叹一声,伸脱手来替南卿希清算了一下她散落鬓角的发丝。
红笺面带着惭愧,忙道:“是我忽视了,现在在我们屋子里服侍的丫环妈妈婆子都是霓州这里的,并不是我们从霂州带来的。”
芊儿抬眼看了绿萝一眼,必定地又道:“不,我敢必定换上的香里也含有藜芦,只不过分量稍轻了些罢了,但是堂屋内的气味恐怕是因本来阿谁香点的长了,乃至于久久不散。”
南卿希见她说的慎重,知有蹊跷,神采一凛,道:“除了本日的,都一日不缺的用着呢,但是有甚么不当的处所?”
那小丫环见南卿希正厉色正言地坐在西次间的床上,就屏气凛容地跪倒在南卿希跟前,南卿希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免长叹了一声,开口问道:“香是你点的?”
绿萝平静下来后,也感觉此事与碧玉有关,因而孔殷火燎地带着蔻儿亲身去了碧玉的屋子,待她返来时,便叮咛蔻儿和芊儿守在门口,本身则带着一张惨白的面孔进了阁房。
蔻儿抬高了声音忙说道:“女人才回霓州,我们府里又新添了很多丫环妈妈,就连我,到现在也没认得几个,况前些日子又是上元节,府里上高低下的,人多事杂,绿萝和红笺几个上等儿的又都不在屋里,力不从心也是有的。”
南卿希只感觉头疼,一想起人参和藜芦又是一身盗汗,便抚额道:“芊儿,别的你不消管,你且奉告我,你缘何识得香料的?”
红笺和绿萝只觉这个殷嬷嬷来得俄然,但南卿希晓得祖母的亲信殷嬷嬷深夜前来,必定不会有甚么功德,她心早已冷了,淡淡地喊道:“请妈妈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说话!”
南卿希苦笑着,眼中已噙满了泪水,轻声说道:“红笺,此事只怕与碧玉有关。”
那小丫环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道:“因是女人用的香,不敢怠慢,都好生生的搁在柜子里锁着,恐怕有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