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嘴角带着含笑,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语气非常暖和地说道:“迩来我病好得差未几了,背后的伤也都结好了痂,明儿得去祖母那边存候,你可别心疼我,坏了端方。”
画笺悄声悄息地坐到南若床边的锦杌上,悄悄地说道:“女人,紫绢托人捎动静返来了,说是平安然安地到真定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她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嘴里咕哝了两声,由那丫环搀扶着进阁房歇息去了。
她俄然喉头发痒,咳嗽了一声,又咳嗽了一声。
她又就想起碧露的事情,现下想来,只感觉南太夫人的言之凿凿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当时她脑筋一懵,如何就莫名其妙地认罚了,并且她也不该该在南太夫人暴跳如雷的时候,不但没有顺着她的脾气,反而替那些丫环婆子讨情,触了她的逆鳞,扳连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被买到了偏僻处所。
南若想了好久,却还是记不起她的名字来,赧然地问:“你叫甚么?”
画笺悄悄地叹了口气,回道:“女人,是我。”
南若“嗯”了一声,“女人,睡吧!”画笺给她拉了拉被子,扶她躺下。
璎珞“哎”了一声,刚筹办转成分开,蓦地想起甚么似的,又回过身来,轻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女人咳得短长,还是把批把膏吃了再安息吧!”
南若抿着嘴笑了笑,固然楚国现下国泰民安,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又能包管真正的承平呢!她怕紫绢她们归去途中会有不测,让画笺每日都在二门等待动静,画笺算着日子,感觉这两日应当有覆信了,果不其然彻夜就得了外院的婆子带来紫绢等人一起安然的口信,她恰是是以才返来得晚了。
那南太夫人不知为何,夙来对自家女人峻厉非常,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揪着不放,硬是要在鸡蛋里挑骨头,称钟夫人太宠溺小女孩儿,纵得她做事我行我素,不尊闺训,就发了话,让钟夫人留她在中江,要亲身教养她,钟夫人无可何如,只能听婆婆的话,将小女孩儿留在了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