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笺又跑到南若身边站着,道:“女人啊,女人,夫人来信说是老爷得了沉痾,她要在老爷身边侍疾,抽不了身,已经遣了妥当的丫环婆子连日赶来扬州府,替她照顾你了,只怕这几日就到了,你可要从速好起来才是。”画笺说着说着便有些情不自禁地拉起南若的手重声哭了起来。
南若见画笺的脸上仍自挂着泪珠,因而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洁净,一面温言安抚道:“画笺,你放心吧,我的身子是要大好的了,身上的伤也大略愈合了,你替我写封信给家里,让娘亲兄姊别牵挂我,好好照顾爹爹才是。”
余音未落,忽听内里有人禀道:“画笺女人返来了。”
等谢彦珠亲身清算好药碗去小厨房,返来时,只见她木然地看着窗外发楞,连叫了几声,她一声也不吭不该,谢彦珠第一次见她这模样倒是急坏了,忙叫道:“南mm,mm――”
肖韬家的坐在锦杌上,忙赔笑说道:“太太,也不尽然,就算楚国公府萧索了,古语还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更何况,楚国公爷,他只是告病回籍,圣上不是还下旨让定王护送他回籍呢吗,他这病只要一好,莫非还怕复官有望吗!就是退一万步讲,他的嫡长女还是东宫朱紫呢!”
肖韬家的便笑着开了口,“虽说她是楚国公爷的幺女,可并没封号在身,我们家好歹也是个官宦之家,大张旗鼓的为她寻医问诊,不免失了我们家的面子,外人看了只道我们家这是要凑趣他们呢,没得叫人嚼了舌根去。”
“甚么?告病回籍了?”朱大太太气得摔了一个小盖钟儿。
朱大太太神情略微松弛了几分,思虑了半晌,又蓦地想起了一事儿,忙问道:“那,那封信差人送去真定了吗?”
屋子里雅雀一片,朱大太太思忖了半晌,抬睑睃了一眼肖韬家的,嘲笑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肖韬家的倒没有乱了分寸,好歹她出嫁前曾是服侍朱大太太的大丫环,出嫁后又是朱大太太身边最得力信赖的人,碰到这类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肖韬家的左思右想,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