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珠有些不忿,“哪有如许的事理,虽说长姊尚无所出,但好歹也是正室,怎的让那些个做妾的抢在了她的前头,如果有谁先我长姊生出了一儿半女的,那我长姊的职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钟夫人和侍立在一旁的紫绢说道。
肖韬家的忙解释道:“倒也不至于威胁到我们大姑奶奶的职位,好歹我们家老爷也不是个闲人,在朝上多少能说得上几句顶用的话,再说我们家另有南家那样的亲戚呢!谁敢随便小瞧了我们家的人去。”
屋里的奉侍皆不在,钟夫人穿了件丁香色缠枝牡丹斑纹褙子,烛光照在她脸上,脸庞就更显得欺霜赛雪了,正坐在榻上,霜儿和紫绢别离侍立在两侧。姚妈妈就猜到了方才钟夫人定是在和霜儿紫绢说私话,她佯作不知的模样给钟夫人请了安,钟夫人就点头看着姚妈妈问:“九女人的箱笼可都办理安妥了吗?”
“这谢家老夫人原是我远亲的姨母,你们也夙来晓得的,此次老夫人遣人将你们九女人送回府时,路过他家,我这姨母得了动静,便留了她。我这小女孩儿本就因落入寒潭而奄奄一息了,又突患不明之症,不便赶路,就歇到了谢家去。朱大太太也是美意美意,瞧我这女孩儿神采惨白,知她身患不敷之症,说扬州府驰名医能治得了她的病,又遣了他家公子、管家并丫头婆子前来奉告我与她父亲。我平日里也传闻扬州府能人异士多,也许便能医好她的病症,因而便应了下来。谁料,刚答允下来,她父亲就俄然病倒了,现已上书告了病,这便要回籍涵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天大的本领也顾不了两端啊!”她语气至此慎重非常,“我这小女孩儿便托给你了,难为你多操心顾问着。”
南若兀自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经籍,倚着引枕正看得出神呢,对谢彦珠的喊声只是充耳不闻。
姚妈妈现在被钟夫人任命专门帮着她管着南若在真定院子里平常琐事的妈妈,她干起事来毫不含混疲塌。
姚妈妈笑道:“太太放心好了,九女人的箱笼已经购置好当,明日出发送去扬州府谢家是毫不会担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