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看着氛围好,跟着凑趣:“太太可别忘了,要挑个标致的。我们家大蜜斯喜好标致的。”
“不消,不消!”陈氏笑眯眯隧道,上高低下地打量着郁文,恐怕他出门受了磨难似的,“济民堂的刘大夫不是说了,我这病,受不得凉。你如何还鼓动着我吃冰。”
她嗔道:“您承诺我的茯苓粉呢?我还等着做茯苓膏呢!”
“相公!”陈氏的眼睛都亮了。
“话是这么说。可提早交货恐怕不可。”王氏闻言苦笑,道,“你是个小孩子,平时家里也没人跟你说。这些年来,闽南那边的人出海赚了大钱,杭州城里的人就心动了,有本钱有本领的,就一家出一条船,带了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构成船队出海做买卖。没那么多钱的,就拿了茶叶、丝绸等货入股出海。向我们家订漆器的,就是要出海做买卖的。船队已经定下了出海的日子,如果他到期拿不出参股的货色,这买卖就黄了。他可不得向我们要双倍的补偿。”
和宿世不一样的是,宿世她花了两天的工夫才学会做这个点心,这辈子因有上辈子的经历,上手很快不说,还多做两锅雪花酥让陈婆子送给了街坊邻居——宿世,她家出事,街坊邻居多有帮衬,她一向记取,心存感激。
宿世的她,和阿爹大吵了一架,厥后阿爹陪她去山外山吃了顿好的,她这才罢休。此生的她,只想如何为父母脱困。
陈氏见她说得真情实意,立即欢畅起来,把郁棠拉到她的面前,语重心长地对她道:“你放心,姆妈和阿爹必然帮你好都雅着,不会让我们家阿棠亏损的,不会委曲了我们家阿棠的。”
郁棠的婚事不顺,是因为他们家想招婿。
她道:“那您无妨让大伯父去杭州城走一趟。我传闻那些海上买卖最喜好的是茶叶、瓷器和丝绸,漆器、锡器都要得少。有人晓得江西那边的铺子技术不比我们家差,代价也比我们家低,可畴昔一趟风险不小,货出了甚么题目也不好退换,就算是让给他们又何妨?”
郁文嘿嘿地笑,道:“我这不是感觉能让你松快一刻是一刻吗?”
郁棠再次点头:“姆妈要记得!还要长得高,听话。”
郁棠重重地点头。
父女俩推推搡搡进了书房。
“哼!”郁棠不满隧道,“我才不会被骗呢!就要那枚青田玉,我要雕个印章,像阿爹那样,挂在腰间。”
他们家畴前也有钱,但上面另有个裴家,他们家就有些不敷看了。传闻往上数三代,李家年年大年月朔的时候都要去给裴家拜年的。直到李家的老太爷,也就是李端、李竣家的祖父考中了举人,他们的父亲又中了进士,还和裴家的二老爷是同年,这才渐渐地站直了腰杆。年年的大年月朔去给裴家拜年的时候,李家的人能坐在裴家的大堂里喝杯茶了。
这话儿子也曾经说过,可丈夫太刚强,听不出来。但如果这话由二叔来讲,必定又不一样了。
这些年,铺子里的收益全给了她母亲吃药,父亲晓得长兴街走水,内心不晓得如何煎熬,健忘了给她的礼品也是道理当中的事。
家里都快没银子给姆妈买药了,她阿爹还筹办给她打副金三事。
王氏听了看着郁棠的眼睛一亮,道:“你倒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王氏就心心念念地盼着郁棠的父亲郁文早点返来。
郁棠刚帮母亲洗了头发,坐在天井里帮母亲通头。
这些旧事想起来只会让人表情降落。
郁棠在内心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