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哭笑不得。
她不由道:“阿爹,您说的有事理。以是我才说能不能少投点银子。毕竟我们家家底不厚,山林那边要银子,漆器铺子也要银子,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可她如果真的如此,阿嫂也会悲伤的吧?
吴老爷的父亲吴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家中已是小有资产,可每年的税赋和敬老银子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是他挑中了读书很有天份却家无恒产的吴老爷姐夫,帮助吴老爷的姐夫读了十年书,吴老爷的姐夫也很争气,中了进士,在江西做了学政。今后吴老爷家才真正地扬眉吐气,不再怕官衙中的人找费事,也能跟官宦之家来往了。
相氏一见立即安抚般地拍了拍郁远的手,快步走到了郁棠身边悄声对她道:“你别担忧。如果然的亏了,补给吴老爷的那一千两银子我出。这件事本来我也是同意的。”
六千两银子,对他来讲,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甚么?!”郁棠腾地站了起来。
郁远也晓得这件事,当时也是很反对,只是郁文是他的叔父,郁文和吴老爷说话,他也不好插嘴,此时立即站到了郁棠这一边,道:“叔父,我感觉阿妹的话有事理。我们家投就我们家投好了,吴老爷那边……”
郁博又被郁文说动了心,不住地点头。
只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阿苕跑了出去,道:“吴老爷过来了,说是来交银子的。”
既然如许,不如找个可靠的合股人,合股人吃肉,他们好跟着喝点汤。
相氏公然很欢乐,道:“到时候我亲身送畴昔好了。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姑母了,挺想她的。”然后提及了卫小川和新进门的高氏。
有钱存着不如帮助人读书或是做买卖,这个事理她是懂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找借口去姑苏府了。可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事理的。宿世的一些事,都是她道听途说,本相是如何的,还得要亲身看看才行。拍卖舆图得来的钱虽是不测之财,可到底也是银子,也不能随便华侈了。
郁文听了对劲地笑着摇了摇扇子,道:“阿棠,你觉得你阿爹是个只晓得读书的不成?我是真的很赏识这位江老爷,想再帮他一把。可斗米恩,升米仇,我也不想把功德变成好事,才加的这两千两,就是想奉告江老爷,这是我们两家统统的积储,是我们两家能动用的统统银子了。我信赖,如果此次不能赢利,江老爷再有甚么买卖,必定也不好再让我们出这么多的银子。何况我探听清楚了。江老爷为了此次出海,把自家家传的五十亩良田都卖了,家中的那艘船也押给了当铺,他举百口之力,必定比我们还要看重此次买卖,跟着他,必定不会出忽略的。”
他甘愿渐渐来,就算是亏了,也不心疼。
“这个你们放心。”郁文说给百口人听,“我不会做买卖,但我会看人啊!到时候我会和吴老爷一起去交割银子的。”
“我晓得,我晓得。”郁文笑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说了,他信赖我的目光,只是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只筹办投一千两。何况以吴老爷的家资,一千两对他来讲是个小数量。大不了亏了我补给他好了。”
但郁棠看着相氏朴拙的目光,这句话却说不出口。
但是,六千两也太多了点!
郁棠看得一头雾水。
这本散记和种田又有甚么干系?
更让她不能了解的是,她只想晓得如何种田,可为甚么这内里另有一本散记?
“既然阿爹已经想好了,我必定也支撑阿爹!”郁棠痛快隧道,但她慎重的脾气还是让她忍不住提示父亲,“只是交割银子的时候要把手续看清楚了,免得今后万一有事再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