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前去接天殿的时候恰好,三位长老方才商讨完工作,连袂自殿中出来。
端木煦略一思虑,心忖不成隔绝血脉亲缘,也就承诺了:“掌门屋中不时有弟子服侍,你与原音流来时不必通报,可独自进入。”说罢,他驯良道,“没其他事就下去吧。”
言枕词一挑眉:“你还没看就晓得没甚么用?”
言枕词很不测:“你竟然会在乎这个?”
原音流:“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
只见这一处孤梅横斜傲霜枝,那一处繁花各处绮罗秀,花开时满目皆春光,花落时六合有英纷。
原音流又道:“何况我早说了,我要学一套风雅的,不打打杀杀的,能够动口不脱手的,能够动脑不动口的武功。”
“《洞玄经》开篇总纲:太空未成,元炁未生;太空既始,元炁既成。六合之炁,方名混虚;分化阴阳,辟易乾坤……”
言枕词:“既然你喜好这套剑法……”
原音流懒懒接道:“化五劫,生五行,扬清浊,得日月。六合因此成,万物由以育。”
原音流指责:“你身为师父,竟然还不能让门徒看着就练到入门三层,我要你何用?”
原音流坐直身子,满脸赞美,不吝鼓掌:“好、好、非常好!这才是花飞满天晓春光,花谢风来四时哀的花朝剑!”
原音流道:“那几个长老要求我练的不是剑宫入门功法吗?这又不是入门功法,有甚么用?”
言枕词还真想看。
原音流刻毒道:“丑,伤眼。”
接着他问:“你说剑宫没找到三问真人的遗骸?”
言枕词不免诘问:“剩下的那些呢?”
原音流嫌弃道:“算了,这和我的气势不符。”
言枕词不测:“你连这个都晓得?”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言枕词竟无言以对。
原音流抬起眼:“还没有。”
“桌上还放了一本书,仿佛是他们刚才写的,名字是《三问杂记》,这个书名你们有印象吗?是一二楼的书吗?”
有眼色。原音流对劲一抬手。
言枕词:“……”
原音流:“哦——”
但很快,原音流叹了一口气,轻飘飘将手中的《三问杂记》丢开:“算了,这个也没甚么用。”
他呼出一口气:“……那么我们先看剑法。三种剑法你要学哪一种?”
两人拜别以后,分离在一楼的三个十八剑子忍不住从书堆当中抬起脸,追随了一下原音流的背影,接着他们小声说话:
言枕词:“毕竟?”
他思考一下,又问:“那剩下的五张符篆和七种丹方药方呢?”
“真没有看过那样翻一眼书就放下的读书体例。”
原音流有点兴趣:“《三问真经》?你从那里看来的?”
他向天空看了两眼,见朗朗晴空,皑皑初雪,地似天,天似海。忽得将手中的剑向天空上一抛,跟着足尖一点,扶摇而起!
言枕词:“找到合适你要求的武学了吗?”
如是足足一个半时候,丹药出炉,端木煦三人也终究将符篆推演结束。
原音流转了转脖子。
言枕词:“你干甚么?”
剑随人动,人随剑走,剑似惊鸿,人似游龙,人剑合一,惊鸿游龙!
言枕词:“那你要练哪一套入门功法?”
说罢,言枕词找来纸笔,默想半晌,将全书千字一一写下,连最后的功体运转图都画得分毫不差。
言枕词再道:“不过这本剑谱不是完整的剑谱,真正算来,只是剑谱仆人三问真人修炼时候的杂记,真正的剑谱已跟着三问真人未知去处的遗骸一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