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方才还只是临时起意,这会子倒是铁了心的定下了要学珠算,不但珠算,记帐她也要学。
倒是两只眼睛发光,那里睡得着?脑筋里思忖着这银票子到底是谁的?叶氏晓得么?应当不是家里的罢......想着想着俄然电光一闪,这床之前是谁的?赶明儿得问问叶氏。
从她房里挑了知书出来,跟着杜鹃学了小半年。总算会大略上手了。她内心还是有点子遗憾的。
叶氏正伏在几案上计帐,算盘子打得哗哗响,白晳的手指,暗红色的算盘珠子,十指翻飞,非常好看。木瑾呆呆地看着,竟移不开眼去。
她兀自欢畅了一回,想了想,用块手帕细心包好了,内里又套了一个锦袋,包得严严实实地,这才重新放了归去。
叶氏忙一把按住她的手说:“乖乖,明天就到这儿,这事儿急不了。娘当初学得时候,可不是这模样的。”
现在的叶氏,神情专注,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不施脂粉,却非常吸惹人。这几天叶氏给木瑾的印象是典范的慈母形象,现下这计帐的模样,她瞧着,既陌生又新奇。
晚餐后,木瑾急不成耐地拉着叶氏到外间去学珠算。
刘妈妈悄声出去送茶水,见木瑾呆头鹅似地立在那,忙伸脱手指在她面前一晃。木瑾正双眼放光盯着叶氏的手,冷不防一只指节粗大,上头套有一个巨大的银戒指的手呈现在面前,吃了一吓,轻“啊”了一声。
现在,既然瑾儿想学,她恨不能钻到她的肚子里去,把本身平生所学一股脑儿地塞出来。她眼神热切地盯着木瑾,不肯漏过她一丝一毫的神采,恐怕她手一甩说:不干了。
叶氏悄悄地退了出去,看着在灯下苦读的木瑾,嘴边出现欣喜的笑容。阿娘与她说过,甚么人会,不如本身会来得实在。之前她也劝过木瑾,学着本身记账,不必然要多夺目,但起码底下人不敢瞒了去。可瑾儿如何说来着?她是要做世子夫人的,这些事情派个得力的管家娘子做就是了,还不如去多练练琴,更来得高雅。她见说不通,也就随她去了。
木瑾只一门心机地记取口诀,间或伸手在算盘珠子是上拨拉一下,两眼闪闪发光,两颊绯红,精力处于高度亢奋当中。
她一歪头,撒娇:“知书是知书,可我现在想本身学了,不成么?”
忙一骨碌钻回床上,趴在床角,又细细地数了一遍,肯定没错。整整一百万两银票,并且是都城最大的钱庄:万通钱庄的。每张都是5000两的面值。
她用手探出来,竟然连着半个床角,都是空的。她来了兴趣,也不叫知书她们,双手探入,摸索了一会子,竟被她取出一卷东西来。
叶氏见她如此,非常欢畅,又恐她是三分钟热度,试动手把手地交了一遍,又扔给她一页薄薄的纸,叫她背熟了。木瑾当真地记起来,一晃一个时候畴昔,她还在念念有词。叶氏半途出去几次,她均未发觉。
她顺手捡起来,想着明天叫知书它们给穿归去,却无妨,手一滑,珠子骨碌骨碌滚进了床角,手一碰,又嵌进了床角的雕花裂缝里,她抠了抠,更加往里去了。一急,部下一用力,“咯”的一声,那块雕花竟然脱落了下来。
叶氏吃吃笑道:“成!成!我的瑾姐儿终究长大了,早如许多好!我就说女人哪,最可靠的除了孩子,就数这银子。”
饶是木瑾两世为人,何曾见过如许多的银子,一时,只感觉本身在做梦,用力掐了本身大腿一下,生疼,这才信赖,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她发财了,一百万两银子,估计她外祖家,青州富商叶家,也一时拿不出这么大的一笔现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