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瑾翩然远去的身影,她朝身边的妈妈一努嘴,悄悄跟了出去。
她瞪着站在面前的木瑾,双目鼓起,:“金嬷嬷是卖了死契的,陶秀兰死了,到大厨房去帮手就是,哪有放了家去的事理?”
木瑾闻声,起家,就见金嬷嬷仓促跑出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就从怀内里取出一双小鞋子来,谨慎放在供台上,哽着声:“姨娘,奴婢带蜜斯来看你了......“
她怔怔地呆了一会,俄然爬了起来,双手撑着车厢板,向木瑾的院子叩首......
木瑾缓缓跪了下去,伸开双臂抱住冰冷的墓碑,喃喃地:“姨娘!秋儿来看你了。你可晓得?”
出得角门,见吉利等在门外,见她出来,甜笑着上前帮她提了承担,悄悄儿地塞了一卷东西在她袖子内里。她一楞,吉利悄声说::拿好了,蜜斯给的。”
俄然眼睛一亮,看着身边妈妈:“她有没有带了甚么东西出去?比如,箱子之类的。”
一阵风吹过来,墓前萧瑟,洁净得骇人,她嘲笑,不是说陶秀兰是胡贵妃的姐姐么?如何,连戏都懒得做了?连祭品都不送一份么?她伸脱手,摩挲着墓上的字,有泪滴落。
木瑾放动手中的篮子,望着地上那用青砖砌得严实的墓室,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四周也用青砖圈了围墙,园地倒是很大,墓前的祭台也修建得宏伟,宽广。可上面寥寥无几的祭品却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甚么。
木瑾双眼发直,定定地望着那双小花鞋,目光恍忽:
见邹氏盯着她,晃过神来,上前一步,低声说:“奴婢都看着哪,她们自返来,库房都没有进过,放心,奴婢派人日夜盯着哪。”
她忙慌慌地掏了出来,就往坟场内里去:陶姨娘定是等得急了,哎,瞧她这记性。
邹氏这才吁了一口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皱着眉头说;“这哥儿很快就要出世了,总不能委曲了他。这手头还真没有几个余钱。老爷又是个惯常只会伸手的,你说,这府里当初给这位大蜜斯办嫁奁,到底砸下了多少银子,这不是华侈么?反正我们在这苦哈哈地穷捱着,她那边大堆的死物放在那儿,将来也不知便宜了谁家......”
“是呢。都雅么,姨娘再给你做。”
说着趴下去叩首,额头都磕得红了。木瑾由着她,叫杜鹃拉起了她,问了,晓得她侄子已经在府门外等着,叮咛吉利送了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