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身边的亲卫急步上前,谨慎的掀起了车帘子,往里探头看了看,顿时呆若木鸡。
“父亲,盛融娘舅说,带走他阿谁丫头的,是颜家的一个外管事。”
“去看看舅少爷如何样了”
诚王暴怒着抬脚踢翻了车子,扬着鞭子,也不管是谁,尽管劈脸盖脸的狠抽下去,
“徐爷哪去了?”
归去写折子吧,皇上一贯刻薄,或许还能拣条命返来,就回籍去,风烛残年,甚么朱红紫贵,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
保护头领也不敢昂首,直直的往下说着:
徐盛融在洛城失落了……
“明天一大早,汤大人就找到了张大人府上,说是索债来了,张大人就仓猝打发小的们护着二少爷和徐爷,从后门出来,逃出了洛城,谁晓得,刚出了城没走多远,就被一群蒙面人冲上来一通乱打,小的们搏命护着二少爷和徐爷,才一起逃了出来,小的们该死,求爷做主”
保护头领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声音哽咽起来,
“你去洛城,让张济深把银子当即运到太原府天亮前必然要运到奉告他,明天的事,爷转头再找他计帐”
张济深站在洛城府库门口,呆呆的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堆着的庞大的银锭子,心往下沉着,一向往下沉着,仿佛沉不到底。
“就差你了,画个押吧,你这太原府衙,从库房保卫起,上高低下都画好押了,你细心看好了,你画呢?还是不画?爷不强求,只随你”
“传令下来,给爷搜一寸一寸的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车厢里,随车服侍的小厮神采青紫,大睁着眼睛,舌头吐得长长的,已经死去多时了,徐盛融却没了踪迹。
“你给爷说说,这银子,哪去了?”
“爷内心有气,干脆动用钦差关防,把你当场宰了算了,只可惜了你那十五岁的小妾,也不晓得便宜了谁去”
“没用的东西爷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吴万山猛的展开眼睛,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程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来的人是诚王府管事,奔到诚王马前,跌滚上马,神采惨白着,喘着粗气吃紧的禀报导:
程恪哼着小曲,从库房一边迈着方步,渐渐晃到面如死灰的吴万山面前,伸手“啪啪”的拍打着他的脸颊,笑嘻嘻的问道:
“回爷,王妃遣小的让爷从速归去,钦差……阿谁程恪,一大早就进了太原府,正在查太原府库。”
“……爷说了,明天这帐,爷转头跟你细算……”
“我画”
保护头领不断的磕着头,诚王神采乌青,俄然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了保护头领身上,狠狠的骂道:
程恪眯眯笑着,南海当即端了笔砚过来,洛川从程恪手里接过那叠供词,一页页翻着,看着吴万山在每一页上画好了押,细心将纸收了起来,用漆封封好。
亲随抱着周世新,跟在诚王身后上了马,正要出发,太原府方向远远的疾走过来一骑,顿时的人摇着鞭子,冒死喊着叫着,冲着诚王一行人冲了过来。
“嗯,就如许,不消细对了,当即结帐出发,将这些帐册子、这些供词,另有我们吴大人,十足送进都城去”
张济深胡思乱想着,只感觉身上冷得几近支撑不住。
吴万山眼睛通红,急得大呼起来,程恪头也不回,南海上前一步,抬起手,一掌打晕了吴万山,两个保护上前捆好吴万山,往他嘴里塞上了麻核,利落的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