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先歇着，我去外头看看，这值夜甚么的，也忽视不得。”
程恪已经从配房挪进了阁房，歪在罗汉床上，拧着眉头，仿佛在细心的看着文书，李小暖站在净房门口，微微踌躇了下，轻手重脚的往内里暖阁走去，程恪放动手里的文书，看着李小暖问道：
“我是说，爷喜好的，都是好东西，爷喜好的东西，我也都喜好，很喜好”
“不早了，安息吧。”
程恪眯着眼睛看着李小暖，挑着眉梢，缓缓点了点头，李小暖仓猝出了屋子，转出暖阁，垂着头在暖阁门口站了半晌，才叫了竹青过来，低声叮咛道：
李小暖忙承诺着，打断了程恪的话，站起家，招手叫了玉扣过来给程恪绾了头发，用一支碧玉簪绾住。
“这是母亲的情意。”
“我在家时，也是如许的端方，我不过……也不晓得你爱吃甚么，不爱吃甚么，怕你吃得不好。”
“我说的……是母亲的端方，我们两个一处，你只随便就是。”
孙嬷嬷往前挪了挪，低声说道：
程恪满眼笑意的转头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程恪气哼哼的承诺着，李小暖曲膝告了退，转进净房，泡在热水里，只笑得止也止不住。
李小暖浅笑着说道，孙嬷嬷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李小暖转头看着她，低低的叮咛道：
李小暖低低的说道，程恪眼睛亮着笑了起来，耐烦的说道：
孙嬷嬷谨慎的看着李小暖，低低的说道：
李小暖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府里的端方，食不语，也不好……四顾张望，母亲旁的还好，就这一条最讲究。”
程恪看着李小暖，又低头看着她手里的汤盅，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勉强喝了两口，李小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挑了起来。
“嗯。”
“你又想到那里去了？你如何能……”
程恪将手里的文书收起，看着李小暖，慢吞吞的说道：
“放过来”
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她，没有答话。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程恪换了身乌黑长衫，湿着头发，转了出来，一个小丫头捧着一叠大棉帕子，谨慎的跟在前面。
“少夫人放心，我晓得了。”
第一六四章 用心
“你亲身去一趟正院，跟王妃禀报一声，就说爷喝了小半盅乌梅汤，晚餐吃了一碗碧粳饭，吃得香，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都不消，我就喝了两杯黄酒，这会儿连酒气都散尽了，还要这些东西做甚么？”
“听得生得极好，和爷同龄，从十一二岁起，就在青涧院里服侍爷了，爷换了不晓得多少拨丫头，就只她一起服侍了下来，现在还在倚红阁闲住着。”
程恪拿起筷子，看着垂着头，低眉扎眼吃着饭的李小暖，内心伤软着不安起来，想了想，放下筷子，低声说道：
竹青微微皱着眉头，李小暖悄悄叹着气，推着她往外走去，低低的说道：
“嬷嬷操心了，也不急，我们渐渐探听着就是，今后的日子长着呢。”
换了几个帕子，绞干了头发，又取梳子过来通透了，李小暖忧?的握着满手的头发，低声说道：
“王妃是个……小事也不大管的，现在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裘嬷嬷统总管着，这裘嬷嬷，原是王妃的陪嫁丫头，传闻，和我们府里的周嬷嬷，另有那么点拐弯亲戚，到底甚么亲戚，倒还没探听明白，转头，我找个安妥人归去我们府里探听探听。”
“母亲怕你醉酒伤身，刚让人送了些乌梅和桑果过来，有蜜饯，也有生果，我怕爷不耐烦吃蜜饯，就让厨房炖了这乌梅汤，爷是吃蜜饯？还是喝这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