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月朔的早上并没有行人和车马，两人逛逛停停，一向到日上三竿，才远远瞥见县城的城墙。陈腐沧桑的城门上雕刻着三个大字“青阳县”，这里，便是纲领说的县城了。
纲领的步子迈得很慢，竹枝瞧着就有些心伤。就算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是只鸡啊狗的也生出豪情来了吧？何况是人呢？垂垂的，纲领的步子大了些，也走得快了起来，竹枝打叠了精力，小跑着跟上，猎奇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她呆呆地看着纲领直起家，对着堂屋方向站了一会儿，沉默着回身往大门走，仓猝跟了上去。冯家院子的堂屋里头正乱作一团，就算被冯老迈捂住了嘴，也遮挡不住孙氏痛恨的目光。
竹枝没听清，还在呱啦呱啦：“不晓得镇上有没有要洗衣裳洗碗的，我也能拼集，我倒是能刻苦，就怕人家不要我……”慢了半拍俄然反应过来，歪着头问他：“你说甚么？”
036
跟着纲领走了一段儿路，竹枝算是想起来了，他说的庙大抵就是指的村边挨着山脚的阿谁破屋子吧？
没一会儿，纲领就返来了，胳膊下头夹了些柴，手里提了一只已经拾掇洁净的兔子。
他倒是安静，脸上看不出来甚么哀思的模样，更没有泪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