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阿谁地痞死了?竹枝大吃一惊,也收了笑容端方了色彩,微微点头道:“多谢老丈提示,小女子免得了。”

这兰草愈发不好了起来,只剩下两三片绿叶儿有气有力地矗立着,上头也垂垂生出了黑斑,那一枝开得残暴的花朵儿早就掉了个精光,光秃秃地立着,显得格外苦楚。

固然已经获得了李管事提早透的风,竹枝还是暴露一副骇怪加惊骇的神采,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小女子真的无从得知。当日那两人在河边堵住我的来路,也没申明是您要见我,我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两个大男人要拉扯,天然是吓得惊魂不定。谁知俄然跳下一个黑衣男人,蒙着头脸,便将那他们打了。我也就趁乱逃脱了,如何晓得您的弟兄受伤身故是如何回事儿?”

这话里头七分假三分真,虚真假实,天然叫人不好辩白。至于青阳真人赠花的事情么,我做个梦你还管得着么?

好端端地如何又扯出青阳真人?李掌柜楞了楞,小福便从背面上前来,对着李掌柜施礼道:“李掌柜安好。我家掌柜的给您带好了。冯嫂子是我家的高朋,您好好说话就是,看把她都吓哭了。”

青阳真人赠花是假,婆母虐待是真,只要他们往下河村去探听探听,她这“邪物”的名头哪个不晓?

那衙役斜着眼睛看去,勾起一抹怪笑招手道:“来来来,官爷美意奉告你好歹,偏你学不来乖。治好了还罢,治不好花儿,就等着回家治棒疮去罢!”

竹枝忍不住诧异地啧啧出声,没跟上李管事的脚步,倒先绕着这迎春花走了一圈,口中赞叹不已,随口吟诵起一首咏迎春的诗词:“覆阑柔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芳香。贵宝号这株迎春,化平常为奇异,难怪贵宝号稳坐青阳花草街之首,连我这刚到青阳没几日的人也常听闻贵宝号的大名。”

公然不出竹枝料想以外,还没走到李记的铺子前头,便叫人认了出来,指着给李掌柜的瞧。李掌柜定睛一看,咦,那穿戴粉红碎花小袄儿,系着玄色罗裙的,不是当日的卖花妇是哪个?想起惨死的李锁,一股痛恨便蒸腾上来,点着竹枝叫部下将她绑来。中间的管事忙拉了他的手叫:“不当!”

比之宿世花市上各色花草,还是减色了几分。不过入乡顺俗,竹枝也感觉挺成心机,倒也逛得津津有味,内心思忖着如果等下碰到李记的人,这兰草的事情该如何敷衍。

李掌柜更加不解了,这如何又扯出吉利堆栈的人了?忙拱了拱手回礼道:“多谢你家掌柜了。只是这事儿牵涉到我家铺子买卖,还干系一条性命,由不得我不严峻。来,看座!”

看着几家花草铺子的人垂垂走远,县令大人低声谩骂了几句,撩起纱帘进了后账。帐内用厚毡布挡了风,生起一盆炭火,上头煮着一壶咕嘟嘟直冒泡的开水,夫人却偶然饮茶,瞅着身边的兰草泫然欲泣。

夫人长叹一声:“相私故意了,妾身不堪感激。”这便是允了。

好几个本欲上前的便止住了脚步,迟疑起来。也有那不平气的大声嚷道:“有甚了不起的?莫非这花儿进了县衙,便就崇高几分?”

竹枝天然不会拦他,笑嘻嘻地承诺了,两人顺着花草街往下头逛畴昔。

若说前些日子她还只想着回避,经那河岸边的对峙,她也算是想通了。这事本就无处可避,无处可逃,青阳城再大,也不过周遭十五里,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苦杏巷子不出门。那李记惯常使唤的就是贩子上游手好闲的地痞,总有会碰到的一日。倒不如开阔些,如果赶上,便将之前奉告周管事的瞎话再说一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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