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开价的时候,李管事偷偷在中间给她打手势,她才敢一下子抬了这么多的代价,只是不晓得李管事是个甚么意义。按说照着本身与李记的干系,倒不如直接卖给李记就是,代价也不会低,为甚么李管事叫她卖给墨香居,只是加点代价呢?
李管事晓得她不过是个村落农妇出身,那里见过如许的场面,怕她忧心,便安抚她道:“既然已经卖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叫你抬价倒也不是别的,墨香居有钱得紧,也是你说的阿谁事理,就算一盆花儿卖到百两,也是有人买的,你把花草都卖给他们,拢共才要一千五百两,他们不亏。”
只要宫里风行的,很快便能在都城最顶级的圈子里头流行开来,看来接下来墨香居又要有大笔进项了。
竹枝便道:“固然那片墨兰长在开阔些的处所,但是山林里头并无人随便砍伐树木,那些树高大庇荫,中间小溪流淌,便给墨兰供应了一个天然的园地,想必这移栽以后,尽量仿造它原生的环境最好,便是半阴、散光、通风、潮湿的环境。特别迩来气候酷热,更是不能暴晒,要给它搭个棚子,制止日光直射,另有浇水,如果盆栽,一次浇透以后莫要频繁浇水,过分潮湿反倒坏了根部。”
这答案,赵管事不置可否,不过人家只说“知无不言”,并没说“言无不尽”,有所保存也是普通的。何况天下之大,怪杰奇事数之不尽,这个答案也不是说不畴昔。
李管事点点头,阿谁迷魂阵似的山林子,他天然另有印象。
赵管事又问:“这花草的名字、养护体例、培植体例,罗娘子能够尽述?”
赵管事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墨香居家业大,一千五百两不是拿不出,只是他一个账房管事,固然看着面子,都是主家给的,这价码越了他的权限,做不得主。想要跟李管事求救,希冀他说个话儿让这罗娘子降点代价,俄然又想到人家也是同业,不由头疼欲裂,不晓得如何作答。
李管事笑道:“那里是不晓得,只是背面各有高台,并不惧二皇子罢了。暖香坊大股东是先皇胞弟静王的,缤纷坊奥秘得紧,只晓得背景硬,到底是谁家仆人却没人清楚。是以这三家才成为当朝三大花坊,若不是花草这东西不好运输,只怕青阳我们李记也做不了大。”
毕竟是第一次种,这眼看着气候垂垂热了以后,那些墨兰如剑矗立的叶片竟然委靡下来,较着是贫乏水分。可花匠浇多了水,又烂了根,青阳那边的花圃里头已经死了好几颗了,李掌柜都发了脾气。此次来了都城,状况倒略微好点,不过是因为都城气候比青阳和缓些罢了。比及过了端五,气候一热,只怕也是一样的。
他出了门,竹枝才问李管事:“李伯,为甚么叫我卖给他呢?”
见她不答话,李管事沉吟了半晌又道:“按理说,你的事情轮不到我这外人多嘴,不过瞧在我年纪一把的份上,你且担待些。这女子出了嫁,天然是依托夫婿,你夫家阿谁模样,倒是个靠不住的。可你若不做个定夺,莫非背个‘逃妻’的名声过一辈子?你那男人倒是无所谓,另娶一个也就是了,可你今后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