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叶衔之大惊失容叫道。
“师父,迩来可去过王宫,看望过祖母?”叶衔之急声问道。
“徒儿不孝!师父莫再伤感,我年初曾让凌风来访师父,但说您云游去了。”叶衔之赶紧安抚道。
“国主她如何了?”莫风兮神采大变,手中茶盏溅出了水珠,落在石台上,声音份外清脆。
只见老者笑咪咪地一边喊“三”,一边身上绳索已尽数脱落。
方远乔至此方神采大变,“你到底是何人?一私塾先生竟有如此骇人武功,方某走眼了!”
方远乔只叹豪杰迟暮,面前老者技艺之高乃平生仅见。
“徒儿莫怕!我与他们玩玩。我还觉得他们有甚么大事要做,本来是来威胁你。”老者手抚髯毛,哈哈大笑,脚底悬空,却有如玩耍。
方远乔仓猝撤身,转头又是一刀,莫风兮脱手如疾雨,十招以后,方远乔只觉手腕一酸,幽怨刀已握不稳。
“梁儿,人若能突破存亡、物我的边界,则无往而不欢愉。”叶衔之一边答,一边伸开双手庇护着叶梁,怕她跌倒。
此时已行到乞山的半山腰,名曰乞仙台,有一片空位,有几处矗立入云的山石,也有一池碧水,是下棋观景的好处所。
“混账!”叶衔之痛斥道,手中剑却不敢动分毫。
莫风兮双足踏上实地,微微一笑,“老夫已经不问世事二十载了,名字不提也罢。”说完,悄悄挥手,只见风过草动,草丛中埋伏的兵器刹时横飞,全数不受节制,统统人似被缴械了普通。
在仁世国,有一座山,世称乞山,山上有一家私塾,名叫蝶梦斋。
“谁?”叶衔之惊醒,厉声斥道。
“你尝尝不就晓得了!”叶衔之冷冷说道,声音峻厉生硬,如同铁器划空。
“中间,真人不露相,鄙人佩服!不过,鄙人粗人,拿人财帛,与人消灾。我竭力请中间赐招!”方远乔话落刀起,向莫风兮左肩砍落。
蝶梦斋的仆人名唤莫风兮。
“叶大世子,何必起火?方远乔方某,向来做事不藏头缩尾。”古铜衫男人漫不经心肠吐出每一个字。
方远乔也同时迷惑,转头察看。
“我打搅师父了!”叶衔之深吸一口蝶梦斋的花香,眼睛里却有星星,或许只要现在,他才气够放下数月以来的尘嚣旧事,滋扰忧愁,有半晌舒心。
叶衔之的第四站,就是蝶梦斋。
乞山长年云雾环绕,叶衔之呼吸着新奇氛围,不由忆起和叶梁在山间同业追逐的光阴。
叶衔之暌违蝶梦斋已五年不足,此次再踏上乞山,表情冲动又带着期许,却也不免模糊降落。
“为何不敢?1、二……”方远乔涓滴不留余地,口中毫不游移。
四下草丛中设有埋伏。
老者,恰是莫风兮。
莫风兮瞬忽不见,他手指一弹,幽怨刀已落空,而别人已在方远乔背后。
古铜衫男人撇撇嘴角,“叶大世子,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顿时放了你师父。”
叶衔之正沉浸回想中,身边不知何时,有彩蝶在舞,“梁儿,是你吗?”他只觉心中酸楚,一片茫然。
蝶梦斋此时覆盖在霭霭暮色中,欲语还休。
叶衔之收剑入鞘,仓猝上前躬身向莫风兮下拜,“师父!是徒儿扳连师父,请师父惩罚!”
“又是一名四国妙手!”叶衔之面未变色,心却震惊。
仁世国的皇室贵胄都将后代送来蝶梦斋读书,叶衔之则是莫风兮的爱徒。
两人简短寒喧话旧后,便不再逗留,“先回蝶梦斋再说。”莫风兮说道,拉起叶衔之,如履高山般飞奔远去,消逝在云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