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扮灵巧,恐怕是又偷溜出府去玩,怕被谢鸿惩罚,来她这儿找庇护。
现在黄粱梦醒,旧事血淋淋的印刻在脑海,他想窜改,便须救下谢鸿和玉嬛。
说话间,将两个安然符袋放在冯氏掌心,轻咬嫩唇,标致的眼睛偷觑冯氏神情。
冯氏双袖微拢,没像平常似的揽玉嬛入怀,尽管温馨瞧着她笑。三十余岁的女人气度高华,堆叠的云鬓间金钗衔珠,端庄而不失温婉,身上穿弹花暗纹的缃色对襟衫,底下一袭竹青长裙,绣工精美、裁剪得体,就那么温馨站在甬道上,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
玉嬛将梁靖安排安妥后, 等了全部后晌,傍晚时分,谢鸿和冯氏才乘车回府。
“女儿晓得错了。”她垂下脑袋,牵住冯氏的衣袖,“是比来内心发慌,传闻宏恩寺体例事,才溜出去的,前后也就大半个时候。自罚多抄两篇书,好不好?”
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那里舍得?
府里留了客人却来路不明, 这事终须请谢鸿决计。
冯氏拿她没体例,在她眉心轻点了点,责怪,“晓得错就好。过两天梁府设席,到时候带你去散散心,等过了这阵子,就不拘着你了。好不好?”
梁靖还在内里昏睡,面色仍旧惨白。
他虽正被太子打压,算是身在窘境,却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虽未能探出秘闻,但察言观色,看言行举止,这晏平也不是心胸不轨的人。见他实在精力不济,便安排人照顾,带着妻女出来,又命人到府邸四周查探。
谢鸿伉俪俩膝下只要个儿子,现在在国子监读书,这些年都是拿玉嬛当女儿心疼的。客岁玉嬛跟谢鸿回了趟淮南,因她生得貌美出挑,比府里几位堂姐妹都都雅,谢老太爷便成心将她送入宫中,给谢家添个助力。
长长的一番话,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吗?”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 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 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谢家府邸占地很多、里头住的人却未几,屋舍住处皆非常宽广,当初搬出去的时候,冯氏便特地斥地了几处花圃,按花木骨气栽植,平常又有仆妇经心顾问,每日剪新奇的来插瓶,几近四时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