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床之上,有一十六岁少年盘腿而坐,呼吸吐纳间,气味悠长,他生的眉清目秀,儒雅清灵。
赵真突遭大变,饶是常日里谨慎慎重,不免乱了阵脚,他深吸一口气来回踱步:“娘,此动静你是从何而来。父王能征善战,决然不会莫名投降,定有不得已的苦处。”
李傲天惊怒交集,腰间蓦地一痛,惊诧的转过身:
一听此话,赵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双手捏的嘎吱作响,他摆脱母亲的度量,如同受伤的幼兽收回了凄厉的低吟:“父王有三千虎贲军,就算拼不过夏国,岂会形成全军淹没的局面,父王……”
“赵……真……”
“夏国野人天子说了甚么?”赵真身子摇摇欲坠,他瞪着一双眼睛,自嘲一笑,喃喃自语道:“赫赫威名的战神青炎郡王降了夏国,哈哈哈哈……”
赵真愣神顷刻,母亲就被卤莽推开,虎狼禁军上前将赵真绑个健壮。
“不要过来……滚蛋……”夏姬的惊骇尖叫,在敞亮的室内响起,除此以外,屋外也响起近似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
美人发髻混乱,泪眼婆娑,行动盘跚,只见她红唇紧咬,面露错愕,三两步扑倒在地毯之上。
红衣少妇嗓音都以哭哑,伸脱手端住赵真脸颊,惨笑道:“三日前,大宋与夏国龙口会战,此战大宋十万精锐全军淹没,你……你父王……”
“宫里美意人冒死通报动静,现在大夫人都不晓得此事!”红衣少妇连连催促:“你父王已经调转兵锋,向我们大宋杀来,听闻连破五关,离大宋帝都不远也!不管你父亲有多大的苦处,他已成大宋仇敌,这一点如何都窜改不掉的!”
少妇惊骇不已,想要躲到赵真身后,却莫名伸开手横在赵真身前,哪怕她身材如同筛糠般颤抖,却没有一点躲开的意义。
少年他身穿紫衣,腰系白玉带,可外方苦楚的呼喊,惊的他蓦地展开眼睛。
赵真面色微变,一双眼眸明灭着令民气悸的寒光,他咬着牙,倒是不信:“父王边关交战二十载,所向披靡,大宋三州都是父王打下来的,夏国再强,谁是父王敌手?”
赵真一屁股坐在云床之上,苦笑道:“娘亲,本日我等插翅难飞,存亡之间,都要看宫里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