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纹龙返身从窗户外拽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玻璃丝袋子,往床边一丢:“二哥叮咛的事儿,咱敢整岔匹了么,都在这呢,看看行不可。”
搁谁碰上这么小我,还真能往死里打么?多数也就踹上两脚,骂他两句也就走了。
反倒是有很多人在揍了他以后,探听到他这么能混,后怕得主动上门跟他报歉。
敢情这货都不晓得在窗户外边蹲了多数天了!
虽说车轮印已经被风雪抹去了大半,却还是模糊可辨,所去的方向恰是上山。
第二每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悄无声气的出了黉舍,打了个面包车直奔南大河。
“你特么啥时候来的,别说你是我哥,有当哥的蹲老弟窗户根偷听的吗?”
当然了,就因为这事儿他也没少挨揍,人家一看游戏打不过他,就改真人pk了。
杨树林三人虽明知这一点,却也只能在公路桥边下车。
“少来,我是不是比你大俩月吧,你不叫四哥,跟我你啊你的,二哥你说,这像话吗?”
可这小子天生没个正行,读书不好好念,初中毕业就辍了学,却也不去跟爹妈学技术,整天游手好闲的骑个破摩托满县里乱晃,那里有热烈他就往哪儿凑。
最绝的就是这个,他眼瞅要挨揍了,也不跑,更不还手,就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躺,丢出一句“大哥大哥,别打脸”,然后就听天由命了。
刘山宗又筹办了捆阴绳、钉尸针之类的东西,叮咛了些要重视的事,化纹龙干脆就在宿舍跟杨树林挤了一宿,幸亏他身子肥大,两人挤一个单人床到也还能拼集。
跟着一股冷气,一个长得像大马猴子似的,矮小精瘦的人窜上了窗台,冲着两人干笑。
玻璃丝袋子抖开,里边稀里哗啦掉出一堆家伙来。
杨树林和化纹龙都不由得点头,固然他俩都不懂风水,可被他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化纹龙的大弹弓子也丰年初了,老柞木杈子做的弓把,用剥了皮的红铜电线缠得紧密,三股医用橡胶管子拧成的皮筋,劲小点的拉都拉不开,能打车轴里的滚珠和玻璃球。
他嘿嘿一笑,跳进屋来,抖掉身上的雪沫子,往杨树林边上一坐。
固然不太甘心,可想到外边天寒地冻的,杨树林还是从速推开了窗户。
目睹目标在望,仿佛也不感觉那么累了,三人又爬了一个钟头,终究进了山。
杨树林见他一点也没有瞒着化纹龙的意义,竟然把鬼妹子挂在嘴边上,多少有点惊诧。
就算司机肯把他们往山上拉,他们也不敢冒着透露目标地的风险,坐在车里享用。
最关头的是,他不但有杨树林他们这些把兄弟,并且在地痞圈里熟谙的人还真很多,要真论起码人、干仗,他跟谁比都不差事儿,却从没传闻他因为打游戏机干过仗。
杨树林他们把兄弟一共五个,提及老四化纹龙,那也得说是个神人。
南山层叠,固然是夏季,红松覆盖的山峦还是一片茶青,远峰近山,白雪玉河,好像大师笔下的泼墨山川普通,构成了一幅活泼的北国画卷。
来的恰是化纹龙,他身高勉强刚到一米六,瘦得栓根绳都能当鹞子放了,但天生骨头轻,三米的墙头,他小跑几步,踩着墙皮就能翻到顶上去,穿上旱冰鞋,能玩得比花腔滑冰更花腔,小小一个窗台天然不在话下。
化纹龙家里,是开早点摊子卖大果子、豆浆的,固然辛苦了点,但的确是赚了点钱,家里的前提算是把兄弟当中比较不错的,如果搁到现在,大小也能算个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