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统统,都不得而知了。
而洛王萧衍毕竟是起兵了,身边的谋士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征檄文,以除外戚,清君侧的公理旗号,携着五万叛军一起北上,光亮正大地称顾家与谢家为擅权外戚,而她便是那企图牝鸡司晨,有吕霍之风的外戚之首。蒙惑皇后与太子妃许氏,暗自压下天子病重的动静,成心架空萧家的权力,改朝换姓。
只为了篡夺他曾经抢下来的这片天下。
在今岁那一场初雪的前夕,最后一场比赛终究拉开了它厚重的帷幕,肃杀之意覆盖在全部京陵城上,仿佛连这一年的初冬,都比畴前更冷了很多。
就在入迷之时,内里垂垂响起了短促的脚步声,当顾砚龄随之看去,便见软帘被仓促地翻开,谢昀的身影就那般悄悄倏然面前,神采是从未有过的沉重,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倒是不易发觉地在颤抖,只从眸中,便能看出他似有千万句话,倒是卡在喉间,久久鹄立。
现在建恒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不过是以贵重的药物,勉强吊着最后一段生命。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绛朱平生的力量。
女子的声音肃但是冷,绛朱闻言当即低首回声,随即退了出去。
那一篇檄文她曾命人劈面扬声读过,字词当中讲求甚深,可见这落笔之人也是一名可贵的才子,只可惜,倒是跟了萧衍那般只要野心而无民气的人。
可目睹着在大兴与鞑靼展开最后的厮杀之时,脚下静落的几张纸上,倒是突破了统统。
这一夜,北风萧瑟,凛冽的几近滴水成冰,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急,也越来越重了,仿佛将无数干枯的树枝都压断,使很多少殷红的腊梅碾于灰尘当中,一眼看去,如同淋漓的鲜血,满目疮凉。
顾砚龄心头不由一震,方缓缓起家,便见不远处的谢昀终究缓缓走过来,每一步都仿佛分外艰巨。
看着面前的人皆沉默退去,侧首间,绛朱贯穿地上前来,随即便听到自家女人低然出声。
萧瑟的北风从格窗外探头而入,浸骨的寒意穿透层层衣衫入里,站在那儿的女子就那般木然跌坐归去,没有泪水,没有无措,倒是如同失了方向的鸟普通,跌跌撞撞,没了归宿。
眼看着面前的人蓦地身形一晃,谢昀几近是忘怀了统统,当即出声上前,就在他将要扶住之时,身边的绛朱倒是已然悲戚地扶住了顾砚龄的身子,谢昀沉默将手收回,沉默中,毕竟还是出声欣喜道:“统统不决,太孙殿下吉人天相,必会安好返来,还望太孙妃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