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砚龄如何不了然,只怕是落葵那高人一等的心机作怪,常日里在她面前争脸面,争宠嬖,私底下还要同与她平起平坐的醅碧争吃食,争犒赏。
可儿家既然敢给老太太告发,还怕告发者被拉出来么?秦氏如何会去做这类对本身百害而有利的事。
顾砚龄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旁垂眉顺目标绛朱,唇边微微浮起一丝笑意,绛朱虽是二等丫头,年纪比醅碧,落葵小一点,但到底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子,平常就聪明吃得开,父母老子又都在金陵看别院,旁人就是想抓缺点来掣肘都伸不出那么长的手,如许的丫头,如果略微调教敲打一下,实在是可用之人。
顾砚朝又胆怯地瞥了眼冷寂的四周,想着前面祠堂满满摆放着一排又一排阴沉而庄严的顾氏祖宗的黑漆牌位,惊骇腾然复兴,方才的火气顿时灭了,声音又软了下来:“我晓得了。”
因着距隔开得远,顾砚龄又用心慢悠悠的原因,待她穿过庄严沉寂的祠堂来到觉悟房的后窗处时,璎珞早已在觉悟房中。
绛朱会心肠在不远处看着四周的动静,顾砚龄悄悄贴在后窗下,便听得璎珞轻声安抚道:“这中衣是加了棉的,太太专门让奴婢给女人带来的,觉悟房湿气重,有了它,女人这一夜也能好受些,另有这些小吃食,不敢拿碟子盛,如果叫人瞧见了不好,只能拿这小荷包装了,都还是现做女人爱吃的,早晨饿了,女人便垫补垫补。”
即便是前面老太太晓得了秦氏派人偷偷去了觉悟房,秦氏也只能硬生生接下老太太的叱骂,暗自把这笔账算在二房的头上,至于他们大房,在秦氏眼里,她与醅碧,绛朱本来只是在去竹清院的路上偶尔瞧见了顾砚锦院里的玉桃,秦氏实在没需求把这件事说到老太太那去,因为这只能证明璎珞确切去了祠堂,而这告发者是玉桃。
顾砚龄悄悄看着璎珞,仿佛明白了些甚么,倒是醅碧微一思考,安稳道:“转过这条小径,仿佛就是祠堂了。”
“璎珞姐姐,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