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将那只银锭子看了又看,刷完碗俄然回身,便见季明德在身后站着。
他尽是茧子的指腹从她脖颈上划过,粗砾砾的触感,顿时宝如浑身的鸡皮疙瘩乱起:“不要!”
杨氏还是冷梆梆的声音:“我也不晓得你返来,只下了两碗面, 若你要吃, 不如我另去替你擀?”
提及这事儿,杨氏就是一肚子的气。她掰着指头刚要数落,厨房里宝如一声轻唤:“娘,你来帮我找找抹布!”
她要出门,却叫季明德堵着。他指着厨房隔壁道:“厨房后那间耳房,原是我小时候住的屋子,内里是有床的,娘替我们打扫洁净,今后只得委曲你,与我一起挤一挤了。”
他站在门外莫名一笑, 心道老娘向来省而鄙吝, 特别在吃食方面, 老是省到不能再省, 他不回家,是不肯做一丁点肉星子出来的。
见他出去,杨氏先就瞪起眼来:“你不是该在隔壁的么,返来何为?”
现在他不在,她都肯给宝如做点好的吃, 可见宝如已经讨了她的欢心, 本身这个亲儿子,反而靠外了。
杨氏有些不信,见宝如两只小细手儿捧了一只十两的千足银锭子出来,握在手内心不敢信赖,抬高声音叫道:“我的儿,你不过一个月的工夫,竟就挣了十两银子?娘半年辛苦,整药材晒药材,也不过挣得二十两,你绣的那帕子,果然有人要?”
季明德接过来瞧了瞧,还给宝如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