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他起家去清算地上的水了,宝如顺势滚进里侧,紧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道:“我并没有感觉委曲,季明德待我也很好,好歹我们都还活着,哥哥的病也不是没治,待他好了,我信赖他今后只待你一小我好,好不好?”
宝如擦着头发回身,隔着帐子,他的目光似狼一样。她随即一口气吹熄那只灯盏,摸黑披上衣服,慌乱中踩翻了铜缶,整盆水哗啦一声洒了满地。
杨氏停了剁党参的手,连连道:“砖地罢了,天亮水就渗了,你们睡你们的,不必管它!”
宝如手摸着那方六品官服的补子, 桌上那坛药酒,就像端坐在那边的季白, 一双深压压的眼睛,一股子匪气, 多看一眼, 宝如都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