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的小厮点头哈腰的说:“老太太说的是,沈公子去跟小少爷吃住在一起,无二样,有啥事都有小的呢,诸位放心。”
“哎!你披件衣服……”何氏抓起炕边的衣服追了两步,把衣服塞对方怀里,“给娘好好说,如果然分歧意,就算。”
沈婆子可奇怪他这副模样,忙把人请出来。
何氏镇静的当晚就没睡着,跟打了鸡血似得,这也要带那也要带。清算的时候就发觉这些东西实在拿不脱手,衣服是旧的带补丁的,被褥是睡了好些年,都有些僵的,带去员娘家太丢人了。
沈成定翻身背对着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你自个去说呗。”
沈婆子越想越气,咬着牙哼哼的问:“老二家的呢,她干啥去了?”
一进门,沈志善就笑容赔不是:“二哥,二嫂呢,还气着呢?我来给她赔不是。”
沈成定不堪其烦,拿话冲她:“你图弟妇妇的不好听,我娘图儿媳妇的就好听啦?”
春武撅嘴气哼哼的推了她一把,在春文的瞪眼中走进堂屋,站到何氏前面,将头埋在何氏腰间做小家子状。
过了两日,沈员娘家派了马车来接,沈婆子受宠若惊的说:“哎呦,咋还这么客气,员外爷能把这么好的事想着我家大武,真是感激不尽。”
春武扭动着身子不肯把脸暴露来,何氏觉着丢人,一边笑一边咬着牙齿说:“这孩子有点害臊,大武,听话,出来给人见礼。”然后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人家对劲了,就每天有好饭菜吃。”
她要真就这么归去啥事就没了,可恰好又停下来,狠狠的补了句,“二嫂,不是我说,你多大年纪了,还动不动焦急上火,指爹骂娘的,咱但是一个爹娘。”
沈婆子一深思,指爹骂娘不是前次骂的吗?可算是逮着现行了,她插着腰,讽刺道:“呦!我爹娘可生不出没端方的闺女来,此次的菜你知会老二家的了,前次那黄瓜你知会谁了,再前次的韭菜你又知会谁了?咋这巧呢,回回地里菜少了,你知会的都不是我,豪情,你是偏等着旁人走你家门前过呢,还是你眼睛就长在我家菜圃里,每天守着啊?”
何氏把手伸到前面捞他:“来,大武,见过沈员外和沈少爷。”
沈婆子感觉内心憋了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她拐出院子想去菜圃子摘两根苦瓜返来下下火,站在圃子头张了一眼,喊起来:“哪个不要脸的不知会一声就动我圃子里的菜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还是咋的,有爹生没娘教的……”
何氏因为这个称呼,嘴不成按捺的高低垂起,脸上笑开了花。
春武走后家里就春文一个孩子了,完整冷僻下来,沈婆子另有些不风俗。她从何氏还没有隆起的肚子看到陈氏的肚子,又去看小陈氏的肚子,撇撇嘴,一个催了没用,一个才结婚一个月催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