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晨,沈华是在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中醒来的,她躺在床上,听着内里“布谷……布谷……”的声音回荡在沉寂的凌晨,自带覆信结果,提示着阿公阿婆,割麦插禾。
还没等她开口反对,沈老头先应了,“嗯,归正地里也没多少活了,剩下的就是场子里的活,老二家的也去帮帮手,忙过这两日就好了。”
可送了两天,沈成梅较着的看到肤色晒黑了,沈家人皮肤都不白,可男人们肤色暗点没事,这女人一旦黑,再出些汗,看上去就黑黝黝的。
场子里春文春溪带着春河和沈华坐在阴凉地里捡麦,把麦秆里没有碾出来的麦穗都捡出来,而春山则顶着太阳抱着麦子一层一层的翻铺。
不是说,心静天然凉吗?
“……”沈华碰了碰牤牛的触须,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有个豪杰梦,“小河也想当将军吗?”
大人们忙和打场子,孩子们一边捡麦穗一边看着春河,春山时不时的抓几只小植物来哄春河玩,刀螂,蚂蚱,知了,牤牛,大青虫……
小陈氏倒是心疼大嫂,连做饭的活都拦下了,说:“我走得快,晌午餐我返来做,做完了也省的二嫂跑一腿,我直接拎畴昔就成,大嫂去床上躺躺。”
这么一来,沈婆子就不想让成梅去送饭,让她和何氏换了,何氏肚子固然刚出怀,但提着饭菜顶着太阳赶到地里也有些发虚,内心不免又抱怨两句,女儿是宝,媳妇是草。
这时候红糖但是值钱的玩意,沈婆子捶着本身的腰,嘴里嘀咕着娇气金贵啥的去到东屋看了一眼,待瞧见王氏的气色,也唬了一跳,赶快回屋拿了两个鸡蛋一块红糖去煮了红糖水蛋撇子送畴昔,数落着,“自个的身子你自个没数啊,这如果病倒了还不得花医药钱,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做事这么没分寸呢?这如果叫外人瞧见了,还不得说咱家可劲的使唤儿媳妇,你不替自个想想,也替老迈的名声想想……”
第二日家里的男人才晓得这件事,老三想着地里的活未几了,便开口说他去场子里,让大嫂在家歇歇。陈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厨房,垂下眼皮没说甚么。
紧着男人们的肚皮那里另有剩下的,孩子们后一脚起床,就只能吃杂粮窝头,但常日里也就吃这些,孩子们也不在乎,只是昔日里还能有个炒菜,现在农忙,独一的菜式没有了,就着米汤也不敢有牢骚。吃完了早餐,由春山领着先去场子里品级一批麦秸。
她还是感觉热,莫非是因为她内心烦躁?
春河点点头说:“嗯,如许就没人能欺负娘了。”
沈华看着一浪一浪,一眼望不到边的金色麦田,这才有点像她设想中的故乡糊口。
大人孩子忙的热火朝天,沈婆子和何氏管着厨房,沈成梅卖力给地里割麦子的人送水送饭,这时候不分男女老幼,只要会走路,都算一个劳动力。
何氏话里话外的说沈家不把媳妇当人,沈婆子拿眼剜她,冷哼道:“谁家农忙的时候不是如许,老三就是我在地里生下来的,我也没见他比别个差!我把你们一个个惯得身娇体弱的,一点累活苦活都干不了,看看老四家的,你们另有嘴说,也不嫌丢人。”
沈婆子做得了晌午餐,也参加子里来帮手,大大小小直到入夜透了,才拖着劳累不堪的身材回家,倒床就睡。
即便是阴凉地也挡不住氛围里一阵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