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或许真是喜好同他开打趣,他费经心机培养的大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一向多有忽视的二儿子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才。
“罢了,你且先起来。时候不早了,先退下吧。”柳氏淡声下了叮咛,不过此时的她倒是并无睡意的。出声招了丫环进屋,她又将耳朵附在丫环耳侧低声叮咛了几句。
此时的宋真堂也已经开端清算洗漱筹办出门办事了,用早膳之时,他的思路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昨夜,回想起当时在书房中产生的事情,回想起他一贯视若痴儿的儿子,回想起过往各种,他只觉唏嘘不已。
不过眼下费事的倒是该如何对付柳氏,以及她身后的全部柳家。同柳氏伉俪多年,宋真堂是清楚柳氏的性子的,这些年本身小妾除却生了几个女儿以外便再无所出,后宅当中凡是得宠些的妾室老是无端短命,他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不屑去管这些事情罢了。
昨夜宋无两同他说的‘柳氏要对他动手、对宋家动手’之类的言辞他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他厥后提及的这些年他暗中着人在府外做买卖并且小有成绩一事倒真是让他忍不住心生赞叹之意。在当时贰心中便冒出了宋家买卖后继有人的设法,没想到他的二儿子不但善于假装本身,在经商之事上亦是极有天赋,仅仅只是躲在暗处指导江山便能将买卖做得风生水起的人他自认做买卖几十载也没见过一个,宋无两的透露,到让他生出一股如获珍宝的高兴来。
这世上每日都有很多的人忙于争斗,有人输有人赢,但非论成果如何,翌日的太阳还是会如常升起。
既然一计不成,那她便只好再生一计了。反正,阿谁傻子不能留。
刚才进屋的恰是奉了柳氏叮咛去监督宋无两给宋真堂送毒汤的亲信婆子,她先是向柳氏行了一礼,方才低垂了头恭敬的道:“请恕老奴无用,此次,老奴没能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本来老奴已经跟着二少爷入了书房,但是眼看着二少爷就要将汤递到老爷跟前,他却俄然跌倒了,汤也洒了一地……”
“老奴看得真真的,二少爷的确是本身跌倒的,他或许会摔痛了,当下便扑在地上哇哇放生大哭,可把老爷烦得不可!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想要用手将那瓷盅拼起来,这不又一个不谨慎扎了手,可把老爷气得不轻。”老妇说着便低低笑了起来,笑了半晌仿佛感觉不当,便又止了笑意。
柳氏自小被娇养着长大,高傲刻薄,善妒善谋,却不善于猜度民气。她算准了本身能将宋无两压得死死的,却没推测实在她一向都活在她夫君宋真堂的算计中。
苏七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她心中模糊有些猜想,却又一时没法得以印证。不过这事却让她想到了另一件事上,说到柳氏身边的亲信,她倒是晓得一名。不过风趣的是,柳氏那位所谓的亲信实在不过是宋真堂安排在她身边的人罢了,常日里都会经心极力听她的话,可一到了关头时候那人服从的主子便只剩下宋真堂一人了。
“夫人,老奴返来了。”伴着简便的脚步声响起的,是一道老妇年老而又衰弱的声音。
朝晨,一向通体白羽的鸽子飞进了苏家后宅,径直飞入了清风居的院落里。
就是他的二儿子,这些年若非他暗中着人护着,又在明面上表示得对他充足冷酷,恐怕早已经下去陪他阿谁短折的娘了。
柳家的背景在益州可说算得上是个公诸于众的奥妙,宋真堂会对她有所防备也是料想当中的事。宿世苏七也是在偶然看到宋真堂同那老妇暗中说了几句话才得知此事,不过当时的她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她记得没错阿谁老妇恰是柳氏身边的一名非常得脸的婆子,常日里颇得柳氏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