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带路。”
赵素也挺迷惑的，但这到底跟她不相干，再说她和梁瑛有过过节，也不便利探听。就岔开话题说：“上回不是说还要请我用饭来着？我传闻城北开了新馆子，是擅作淮扬菜的厨子，本日晚间，不如我们下了差就把这饭给吃了。”
忽一会儿她支坐起来，目光炯炯地走到窗台前，翻开柜子拿出来一只碧玉哨在手里。
广平伯夫人沉吟点头：“这女人很出息，也很强干。”
广平伯夫人边走边说：“你娘舅在右给事中的位上好些年了，求到我与你父亲说想往上提一提，你父亲去找过吏部尚书文大人几次，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前阵子田堔那案子，文大人老是不肯松口，只说要按端方来。这事就搁下了。
梁瑛跟着到了院门下，看他们远去后，问母亲道：“舅母他们有甚么事要求母亲？”
梁瑛浅笑：“是靖南侯府的萍姐儿。”
“哎，”广平伯夫人走着走着想起来，“你刚才仓促忙忙地跑出去，是有甚么事？”
才吃没两口，梁瑛出去了，与前几日分歧，这两日他眉眼之间带着欢腾之色，也不像畴前那样人憎狗厌的了，佟绪未免猎奇，等他走后就说道：“他是不是快调走了？”
梁瑛自从成了天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在内行走多有人体贴他的差事。汪文林在六科任职，也是要紧的职位，对这些非常存眷。
……
梁瑛说了这句，却也未几话了。
梁瑛停在屋中，回身向座中的汪文林佳耦施礼：“见过娘舅舅母。”
她沮丧地躺在榻上，背回身把脸朝向了墙壁。
广平伯夫人正在接待娘家来的弟妹，唠嗑唠得正炽热，见到他风风火火地闯出去，便板起脸来责怪他：“这么不懂端方，也不跟娘舅舅母施礼？”
广平伯夫人起家相送。
赵隅在京畿十二营里担负副批示使，按理说他管不着这朝上迎客的事件。
此次陆太后应当是向她兜了底，从花月会建立之初，到现在二十余年的过程都至详细地交代了，有了这些，赵素乃至蝉联何一地一届的魁主是谁都了然于胸。
礼部左侍郎衙门重开炉灶，这几日方青雪忙得脚不沾地，如此反倒是还没轮到赵素甚么差事。
赵隅在她后脑上轻拍了一记：“说甚么呢？会同馆里有本国使臣来访，今儿早晨我得去会晤会晤。”
佟绪摊手。
当然要不是上回亲眼看天子吃过半生不熟的牛肉，赵素也不敢做。
梁瑛径直回府，马未停稳就冲进了正院。
赵素打量他高低：“你穿成如许，是要相亲去？”
……
“我不是说这个。”
“母亲不会反对吧？”
牛肉竟然腌过后煎一煎就能吃，并且内里还是半熟的，青菜也是白水烫烫就放上去了，又让人看傻了眼。
屋里嗡嗡地仿佛还回荡着他的声音，余青萍有些心烦气躁。梁瑛不像是说着玩的，要不是恰好有个万寿节挡着，他必然会顿时来提亲——下个月，蒲月就是万寿节了，只剩一个多月的时候，这一个多月她能做甚么？
“那他为甚么这么欢畅？”
梁瑛顿步：“哦，儿子——儿子想议婚了。”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说这些见外的话做甚？”
“你去？”
“这谁晓得！”
“不忙，我只是外出漫步了一圈。”梁瑛说着看了一眼广平侯夫人汪氏，欲言又止。
梁瑛凝眉：“我记得文大人与何老尚书是同门，何老尚书前两日因为伍修平与侍卫的抵触借机向皇上施压，让皇上给将了一军，这几日关于史恩回礼部的群情声也小了很多。文大人与何纵同门，何必去感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