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寒意的江风大起,鬓边散落的发被撩起,昔日俊美的面庞此时显得那般得志颓废。
沐缡孀低头看着她,伸手将她扶起:“这又怎能怪你?当初让你去刺杀秦茂是本宫过用心急,才几乎害得你丧命。现在本宫不求别的,只求身边的人都能平安然安的活着便好。”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拿酒,这就去……”看来醉酒的人轻易发疯这话一点都不假,福泉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说完便往回跑去。
韩雷微微一怔,再一看,拓跋衍除了神采微微酡红外,通俗的眼眸中一片腐败,那里另有半分醉意!他似是想到甚么,不由一惊:“莫非……皇上是用心装醉?!”下一刻他看了看福泉消逝的方向,迷惑的皱眉:“但是皇上您为何要在福泉的面前装醉呢?”
沐缡孀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夜,渐渐走到殿前,就那样悄悄的望着。凝萃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悄悄跪下惭愧的说道:“娘娘对不起。如果奴婢当初能杀了秦茂,现在娘娘也就不会这般担惊受怕了。”
“李元帅,你兵马平生,再多的刀光剑影你都从未惧过,无数次的鬼门关你都闯过来了,可唯独这一次……”说着说着,终是没法再说下去。只见他又猛灌了一口酒:“是朕!都是朕的错!是朕害了你!……”
“真的福泉只怕已遭人暗害。”拓跋衍淡淡的声音传来,淡的乃至听不出悲喜。
拓跋衍初登大宝之际,可托可用之人何其之少。许是先帝早已预感到这些,这才让福泉持续服侍拓跋衍,若不是忠心耿耿,先帝又岂会让他留在拓跋衍的身边?如许的一个得先皇如此信赖的人,韩雷实在不敢信赖他会投敌叛国。
“朕没醉!……”拓跋衍甩开韩雷的手,左摇右晃的看了韩雷半天,忽的迷离一笑:“韩雷……韩将军来了……来得恰好,来……来陪朕持续喝……”
如许的神情是韩雷再熟谙不过的,这才是真正的拓跋衍。他晓得,从这一刻起,北陵和南燕的较量才真正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