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队前来搜索颖王下落的不是别人,恰是来兴儿。他现在的身份是河北、河东两道兵马行军总管傅奕麾下左军跳荡队的统领。跳荡,即所谓的敢死队,每当临阵之时,倘若列在军阵之前的马、步两军接连受挫,败下之时,便是跳荡迅猛杀出,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乡间人大多怯懦,不肯惹事。丁诚恳听出战马是冲着村庄的方向来的,不假思考,仓猝回身紧跑几步,躲到了村头场院低矮的垛墙前面,盼望着等这一队军士打村边跑过后,再出来上山。
他肩头背着个空空的褡裢,闷头不响地走过村头的院场,正要拐入通往山上的小道,只听村边的官道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王屋山西北山脚下松台村的丁诚恳连日来正在为一件事犯愁:4、五天前,他上山采药返程途中救下了一名迷路的落魄墨客。这位墨客的年纪已然是不小了,能够是多年来考场得志的原因吧,不但身上所穿的衣衫褴褛不堪,整小我的神情瞧起来也怪怪的,像是得了失心疯。更不刚巧的是,自打丁诚恳将他从荒山野岭间救回了自家那三间低矮的茅舍,这墨客就一病不起,整日介一天到晚地赖在床上,以被蒙头,不断地嗟叹、哀号,仿佛在接受着极大的痛苦。
只听那位年青的将军又说道:“这处村庄地处偏僻,村庄里的人家倒还未几,大伙儿赶了大半夜的路,干脆先到中间的场院里休整一下,吃些干粮,再入村查访不迟。”
一众军士齐声答道:“将军之言,句句在理。我等皆愿侍从将军,缉捕颖王回营,建功受赏。”
正因如此,当来兴儿偶然入耳到颖王逃脱不见的动静后,他来不及向顶头下属---左军兵马批示使通禀,便带领部下的五百跳荡懦夫风驰电掣地冲出了大营,急于想要抓住这最后的建功机遇,活捉颖王,抢下这桩功来。
南面不远的蒲州城正在兵戈,赶上这兵荒马乱的年初,丁诚恳一家日子过得本就非常宽裕,一月以内倒有大半个月填不饱肚子。现在,又多了嘴用饭,更是几近顿顿都要吃糠咽菜度日了。
王屋山无愧是风水宝地,经常有仙踪出没。即拿这位几年前来到灵都观内的仙姑来讲,可谓是医仙下凡,妙手回春。凡是王屋山四周周遭百里的百姓得了病,只要到了灵都观来求医问药,几近没有她治不好的。
无法三天来,来兴儿率人几近找遍了蒲州城四周的门路村镇,却连颖王李舒的影子都没见着。来兴儿不甘心就此出兵回营,在对疆场情势重新做出阐发判定以后,他以为颖王只能挑选向北逃窜,方有能够成为漏网之鱼。为防备人多势大,轻易使颖王尽早发觉到身后仍有追兵追捕,来兴儿将五百跳荡军分红了二十个小队,自已亲率一小队人马朝着王屋山西北的方向一起追了下来。
但是,令丁诚恳没法容忍的是,这墨客心甘甘心肠整日赖在床上抱病不起,也决不肯去山上的灵都观求仙姑为他疗疾瞧病。
丁诚恳一心筹算着到灵都观内找仙姑替那墨客求下一副灵丹灵药来,好尽快治好他的病,早早地打他上路。可那墨客恰好像是赖上了丁诚恳一家,作死作活地就是不肯上山,这么一来,可愁坏了丁诚恳。
这声音听起来分外埠清脆动听,尚带着几分稚气,丁诚恳心中奇特:莫非这位将军还是个尚未成人的半大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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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诚恳乍然间这么一现身,倒吓了来兴儿一跳,待看清垛墙后站起的此人不过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村夫,来兴儿才暗自舒了口气,向他探听道:“老伯,叨教这个村庄叫甚么名儿啊?比来几天可曾见过有外人到村庄里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