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于承恩微微一怔,旋即冲锦屏竖起大拇指,连声夸奖道,“夫民气胸忠义,好叫咱家佩服。前几天,皇上还向咱家问起过拟赏赐给你们的宅子选好了没有,一旦选定,就传旨颁赐给你们,免得时至本日,你伉俪二人贵为侯爵、封君,却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还要借居于东阳郡王府中。咱家现已在长安城中上好的位置选定了两处大宅子,一时还拿不准哪一处更合你伉俪二人的意,呆会晤君以后,夫人带着孩儿去宝象宫陪雪晴公主,兴儿,咱家便陪着你到这两处宅子相看相看,选中了哪一处,咱家也好早一天禀明皇上,正式颁赐给你,好叫你们在这繁华似锦的长安城中也有个自已的家不是。”
那小宦者久在宫门处侍侯差使,一眼看到于承恩站在来兴儿身后,遂仓促向来兴儿支应道:“皇上有旨,着来兴儿当即前去延英殿见驾,其夫人锦屏不必见驾,着人引往宝象宫安设便可。”不容来兴儿再多问甚么,颠颠地跑至于承恩跟前,非常敏捷地躬身施了一礼,一脸佞笑着奉迎过承恩道:“今儿可真是赶巧了,皇上才叮咛小的要请大人您到延英殿议事呢,就叫小的在这儿碰到了大人。大人您可真是体恤小的。”
“咱家原觉得皇大将神鹤一都的番号赏赐给你所部,是欲要你带领一都将士驻守宫禁,以充宿卫,却没想到连你这枝人马也派去西疆与吐蕃人开战。如此,咱家也须得向皇上建言,尽快将项知非所部之二都、三都两枝人马也调至西疆驻防,免得事光临头再因兵力不敷,使得吐蕃人长驱直入,再度攻至长安城下。”于承恩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说道。
于承恩倒是极其谦逊,当下也向来兴儿躬身行礼道:“兴儿,你我虽说有通家之好,现又同在神鹤军中任职,但在这大明宫内都是皇上的臣子,自不需如此多礼。”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的锦屏,故作体贴肠问道:“夫人同兴儿一道入宫,是有甚么要紧的事吗?时令现已入秋,孩子这么小,谨慎着凉。”
来兴儿忙推说道:“蒙皇上恩情,承大人美意,来兴儿一家在此先行谢过了。只是,大人,你也知来兴儿军务在身,本日一早入宫,就是为见皇上向他告别来的,请恕来兴儿难以从命。”
因为来兴儿现在是神鹤军兵马批示使的身份,而神鹤军又刚被天子列入禁军的行列,是以,一家人没费甚么周折,就进入了大明宫。早有黄门小宦者代来兴儿、锦屏伉俪二人向天子通禀动静去了。来兴儿与锦屏抱着孩子正在含元殿前立足等待天子传见,突听身后有人呵呵笑道:“兴儿此番回京,如何也不派人知会咱家一声。倒叫咱家好生惦记。咦,夫人和孩儿如何也来了,你们这是要?”
于承恩听来兴儿如此说,倒也没勉强他,不经意地问道:“咱家传闻,兴儿你仿佛前天赋回到长安,如何只住了两晚,本日一早就要走?虽说目前西疆大战期近,可据咱家所知,吐蕃新从其西部边疆抽调北上的十万雄师还驻扎在吐谷浑境内,莫非军报有误,这支人马已经开进西疆来了?”
锦屏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耳听得小宦者如此肉麻地凑趣于承恩,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强忍着笑冲那小宦者问道:“皇上既有旨,着人引我到后宫安设,如何只见你一小我?你是先引着我到后宫,还是要引着于大人到延英殿去见驾呢?”
来兴儿偶然与他在此多做胶葛,眼瞅着报事的阿谁小宦者远远地跑了返来,便向于承恩抱了抱拳,快步迎上前去,问道:“小公公,皇上承诺见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