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内俄然传来江中石迷含混糊的声音,惊得那黑影身形一顿,被踢翻在地的景昭趁机爬起,亮开喉咙,大声喊道:“有刺客行凶啊,来人啊,快抓刺客。”
来兴儿和江中石一边一个,忙将景昭架至房中,脱下他的上衣,燃起灯烛,细细检察他身上的伤情,找了半天,才在景昭的右边肩头发明了三四个藐小的针孔,此中另有一只钢针还扎在肉中未曾脱落。
景昭见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出得房来,才将目光从那黑影逃脱的方向移开,旋即“呸”地一声骂道:“都怪我忽视粗心,叫他给跑了。没想到这家伙技艺还挺硬。”
“女的?”江中石一个劲地摇着头,表示难以置信,“能从你的部下摆脱,还打伤了你,那人要真是个女的,我感觉她比大娘子的技艺不差多少。”
“是她吗?”景昭仿佛与来兴儿情意相通,吃紧地问道。
景昭负痛之下,手一松,那黑影腾空飞起,使出连环脚的工夫将景昭踢翻在地,紧接着身材落地,猛窜向前,就要对景昭痛下杀手。
景昭也在暗自揣摩:倘若这刺客想要刺杀的人是本身,那么独孤浑就很有能够是调拨她行刺的幕后主使;但如果她刺杀的不但单是本身的话,那便可难说了。俄然,他脑中电石火花般闪过一个动机,也忙不迭地站起家,向门外冲去,却才跑至门旁,同正从门外出去的来兴儿和江中石差点撞了个满怀。
他冲来兴儿先是摇了点头,继而又微微点了两下头,答道:“夜黑,她又用黑布蒙住了脸,没能看到她的模样。不过,方才她在你俩房间的窗外正要朝房内发暗器伤人,被我从身后将她的手腕抓住,现在想起来,那只手腕荏弱无骨,刺客仿佛是个女子。”
来兴儿直视着景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景昭问道:“这里是皇上住的虎帐,除了伴驾前来的嫔妃和宫人,应当不会有别的女子,莫非此人身在后宫?”旋即像是想起了甚么,一拉江中石,冲景昭说道:“景兄在此稍候,我们去去就回。”拉起江中石便出了帐房。
此时听景昭有条不紊地一番阐发,来兴儿眼中重又放出光来:景昭不愧人称“神探国舅”,单单这份见微知著、概括阐发的本领就非是本身能够对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