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所言差矣。林邑生变,纯粹是因为吐蕃先行不义,穷兵黩武,大肆入侵我西疆而至,而上师身为大德高僧,当今吐蕃在朝的嫡亲长辈,不极力劝止大论朗格停战退兵,反而助纣为虐,公开来到凉州捉弄我百姓,推行所谓的‘以蕃化汉’大计,欲把我西疆千里沃野,万千黎庶归入吐蕃治下,这莫非就是上师所说的救国之举吗?”
贡嘎上师听了王华的通译,冷冷问道:“甚么事?”
“为甚么?”
贡嘎上师此时才完整明白过来,来兴儿这些日子虐待本身,并不但是为了从本身嘴里刺探出吐蕃海内的静态,并且想把本身扣为人质,以逼使朗格同意放留在逻些为官的林树返回长安。
贡嘎上师被来兴儿窥破了心机,神采乌青着说道:“在你们眼中,我吐蕃人一贯是不谙教养的蛮邦,可我吐蕃人犹知礼待削发人。你这小娃娃,却对贫僧一再地用心戏弄,你,你究竟想把贫僧如何?”
来兴儿见他如此放肆,且冥顽不化,一气之下,回身就欲出帐,俄然间脑筋中灵光一闪,折身返来,笑嘻嘻地对贡嘎上师说道:“我明白上师的情意,既不肯皮肉再刻苦头,也想成心激愤我,以成全您早日去西天见佛祖。但上师您这回可打错了主张,您既然主意向我说出了这么多吐蕃海内的讯息,我又如何能杀您呢。且不说,您贵为贡布上师的师叔,单凭你是大论朗格的亲娘舅这一条,我留下你,还要派大用处呢。”
贡嘎上师说到这里,抬头收回一声长叹:“吐蕃邦内才规复安静戋戋几年的风景,眼下又要同时堕入南北两面的危急当中,身为朗格的嫡亲长辈,贫僧此行也确有没法向外人提及的苦处啊。再者,纵是削发之人,哪个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本身的邦国堕入危难而无动于衷呢。是以,在小侯爷你看来,贫僧此行当然属不义之举,但是站在吐蕃的态度上说,贫僧到目前为止所做的统统皆无愧于心。即便是贡布,如果置本身邦国安危于不顾,不肯受托亲赴林邑停歇祸乱的话,那么他也不配再做吐蕃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