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司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写信来着。你所谓的里通本国、贻祸天下在我眼里,都只不过是为了此后的长治久安而采纳的权宜之计罢了。
钟嬷嬷听她答得如此果绝,与刚才叛若两人,不由得问道:“司正既然已知我家娘娘所谋者为何事,我倒想晓得司正这么做所图的又是甚么,莫非仅仅是为替皇后娘娘报仇吗?”
芙蓉暗笑她倚老卖老装胡涂,本身今晚成心把话挑明本是有目标的,只是现在不便对钟嬷嬷明说,遂也故作不解地问道:“带封手札给大将军?这个天然是好,只不知信里要说些甚么?又要托甚么人带去呢?莫非睦王的侍从里有太妃娘娘派去的人?”
饶是她费尽脑汁,于半晌间想到如许冠冕堂皇的来由来对付、推委,钟嬷嬷仍不肯就此罢休,话锋一转,说道:“司正的话我会照实向娘娘回禀的,信赖此中的原委情由娘娘自会辩白得清。除此事外,娘娘另有句话想问问司正:含冰殿阿谁贱婢身后,司恰是筹算就此罢手,还是另有所图?”
芙蓉径直道:“太妃娘娘但愿我做些甚么,嬷嬷直说就是。”
芙蓉见钟嬷嬷满面惊骇地呆立无语,淡淡地接着说道:“嬷嬷提起旧事,勾连得我也接二连三地说了这很多出来,是也不是的,嬷嬷不必当真。现现在你我还都只是见不得光的人,空谈谋夺天下未免好笑,还是说说面前的事吧。太妃娘娘究竟要我做些甚么,嬷嬷还请直说无妨。”
芙蓉既盘算主张决不肯写下这封能够招致无穷祸害的手札,却也不便明着回绝,她灵机一动。笑着对钟嬷嬷说道:“嬷嬷真是老胡涂了,太妃娘娘交代下如许的差事您也不劝劝?”
钟嬷嬷再也坐不住了,跳起家来手指着芙蓉,吃力地问道:“你,你是如何晓得这些的?”
“我是说娘娘把事情搞倒置了。”芙蓉煞有介事地答道,“嬷嬷试想,张大将军贵为皇亲国戚,皇后娘娘的亲兄弟,如何会听信我一个女流之辈的话呢?当今皇上都明白这个理儿。巴巴地派儿子不远千里赶往逻些城,想要把大将军缉捕回京,以完整崩溃我们,娘娘如何想不到,大将军曾做过颖王的副元帅,颖王句话,岂不远胜我百倍?”
“嬷嬷是中原人,为何要不顾性命地帮着太妃娘娘里通本国,贻祸天下呢?”
钟嬷嬷见芙蓉只是沉吟不语,并没有要动笔写信的意义,遐想起她方才点破太妃母子谋取天下的一番话,模糊猜到了几分芙蓉的心机,遂语带要胁地逼问道:“司恰是个聪明人。戋戋一纸手札的小忙都不肯帮,叫我如何向娘娘回话呢?司正筹算在这道观中住上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