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是受不得别人的眼泪,目睹芙蓉哀思难已、泪流不止,心底一软,放松了防备,轻声安抚她道:“姐姐说的本来是此事。想那皇后娘娘昔日贵为国母,一朝却非命宫中,也确切叫人感喟不止,但如姐姐所说,小弟情愿一试,帮姐姐达成所愿。还望姐姐莫要过于哀痛才是。”
骆三儿略微游移了一下,向芙蓉哀告道:“司正,好好跟他说,他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话说到一半,瞧芙蓉的神采不善,陡地又自行打住,不待芙蓉话,便意态悻悻地退到了房外。
一旦心中对芙蓉放松了防备,来兴儿乘机向她探听道:“姐姐,两年前在东宫时,我从你的话平清楚听出你晓得我母亲的去处,彻夜可否奉告一二,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她见来兴儿脸上尽是讳饰不住的惊骇讨厌之色,想到此时断不能与他闹翻,遂强压着心头的肝火,把语气放缓下来,冒充笑道:“不提之前的事了,姐姐要恭喜兄弟,不久就要进入大明宫当差了。”
来兴儿不由得完整松下一口气来。
“我能帮姐姐你们甚么忙呢?莫非你们想要两匹坐骑?”来兴儿迷惑儿地问道,“我师叔他没事吧?”
来兴儿起先听她翻起了陈帐,心中暗自深思:明天说甚么也不能再承诺做她的眼线了。及至听她说本身即将入大明宫当差,又实在吃了一惊:“这如何能够?你又如何晓得?”
芙蓉换做了一副笑容,柔声对来兴儿说道:“姐姐早就说过兄弟你是个有福之人,今后必然大富大贵的。今晚我特地叫你大哥把你请来,是有一事相求,兄弟你应当不会嫌弃我们现在已是逃亡之人,而不肯帮这个小忙吧?”
芙蓉明显没推测他会俄然寻问起此事,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当时只不过是见你不肯替皇后娘娘着力,成心搬出令慈来逼你就范,那里就当真晓得她的下落?”
“你有所不知,我与皇后娘娘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姊妹。”芙蓉说着,眼圈垂垂开端红。
“两年前,若不是当姐姐的成心在娘娘面前替你瞒着,又岂会有你的明天?”
来兴儿泫然涕下,哽咽着说道:“姐姐还是分开长安的好。将来待姐姐找到了合适的清修之地,记得托人奉告来兴儿一声,来兴儿会去看望姐姐的。”
芙蓉破涕为笑道:“你这小孩儿,心中牵挂的人还真很多!骆三儿自会有他的去处,他与我分歧,此后不管是参军,还是务农,总归是不会削发的,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