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那妇人听罢来兴儿的答复,如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既然是如许,三位客人朋友、火伴之情已尽,本日就请回长安去吧。十二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念三位客人的这份交谊的。”
“你是谁?如何晓得柳先生的姓名?”中年男人猜疑地盯了来兴儿一眼,问道。
“了凡三姝”?来兴儿恍忽感觉曾在甚么处所传闻过这个名号,却一时候想不起来了。
那中年男人情知蔡寻真有话伶仃与来兴儿说,看了一眼院中石案上安设着的辛十二娘的尸体,甚么话也没再说,朝蔡寻真躬身施了一礼,走至涌进“双清小筑”小院的人群当中去了。
来兴儿已从中年男人方才的话入耳出蔡寻真与柳毅是一对伉俪,遂敛容向她施了一礼,改口道:“夫人,鄙人数月前在大明宫延英殿当差时,曾多蒙柳先生教诲,受益很多,本日不承想竟在此地得遇夫人,更是倍感幸运。我等既有幸来到了柳先生家,便要厚颜多在府上叨扰几日了。”
在她身前跪着的伉儿仿佛本已睡着了,此时被母亲这番话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阿母,十二姨死了,是不是得奉告二姨一声呀?”说着,一转头,发明来兴儿正站在母亲背后,便戛然停下了话头。
柳先生?!
这一回,来兴儿不再有涓滴的踌躇,脱口向那中年男人问道:“大叔,叨教你方才说到的那位柳先生但是名唤柳毅,现在官任陕虢察看使的那位?”
他话说得非常直白,那妇人听了,却没有一丝愤怒的神采,只望着跟在伉儿身后涌出去的人群,淡淡向来兴儿说道:“了凡三姝的名号,客人可曾传闻过?我便是三姝中的大姐蔡寻真,辛十二娘是我的小妹,这回客人能放心拜别了吧。”
来兴儿见状,忙回身来到妇人身前,躬身见礼,道歉道:“在劣等三人昨夜在此叨扰,却不知尊仆人母子竟守在大娘子身边一夜未睡,心中实在有愧,还望尊仆人以善保贵体为念,节哀趁便。”
蔡寻真也把扣问的目光投在了来兴儿身上。
“阿母,应当是求医问药的人来了。”伉儿边说边站起家要去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