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只晓得来到我这小院当中的,都是来求贫道治病的病人,别的的事,与贫道无关,贫道也没阿谁心机过问。这些个话未几时前已向将军你的部下言明过,将军如耐烦要听,贫道就再说上一遍,只是说罢了,贫道就要请将军挪出我这小院去了。”
李腾空空负一身救人治病的医术,却对武功一窍不通,房中挂着口长剑,也是为了镇宅之用,是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来兴儿在院内转了个遍而有力禁止。
小院的门“吱”地一声翻开了条缝,从内里探出个脑袋来,借着昏黄的月光,来兴儿认出恰是白日受军士们调戏的那名女道童,赶紧冲她说道:“小道长,是我呀,白日我们抬上山来的那位病人可在院内,他醒过来了吗?”
及至来兴儿出了院,李腾空仍觉脸面上挂不住,冲着院门恨恨地骂道:“将来有一日,叫你这恶劣不恭的小儿碰到了我师妹,定要你的都雅不成……”
来兴儿不耐烦听他唠叨起来没完,摆手拦住他,问道:“道长,别的事前不忙着说。我且问你,这灵都观上山下山的门路共有几条,别离通往那里?”
静虚子不知受了那群恶棍军士如何的恐吓,多年修行来的一派仙风道骨以及削发人应有的平静有为和卓而不群都扔在了九霄云外,也顾不得矜持,忙不迭地答道:“贫道明白将军的意义,将军且放心,贫道必然助将军将那两人尽快缉捕返来的。将军你请看,灵都观东南西北四周上山下山的路共有四条,此中上山的路独一一条,就是你身后通向王屋山主峰露台的这一条,下山的路别离通往……”
待到李腾空回过神来,欲回身进房将他轰出,却见来兴儿手提长剑已从房中走了出来。他也不再征得李腾空的同意,转眼之直接连将小院中的四五间房舍都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遂重新来至院中,冲呆立在上房门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李腾空躬身赔了个礼,说道:“今晚多有获咎,他日末将必当登门道歉。末姑息此告别了。”说罢,独自出了院门。
来兴儿不问出李舒的去处,怎肯等闲就走,他立在原地未动,抱拳躬身再次向李腾空问道:“请恕末将军务在身,断难从命。道长既说不知那人去处,那么末将叨教道长,依那病人的病势来讲,他可否接受得起连夜的长途驰驱?原是我们将他抬上山来求道长保全别性命的,关于他现下的病情,道长不会再有所避讳吧?”
他成心将调集地点定在松台村,是想提示这些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不要忘了在松台村被他剑斩的那两位火伴。公然,十几名军士听了来兴儿这一番训话后,没有一小我胆敢站出来质疑和乍刺了。
李腾空霍地转过身,挺起胸膛,抵住来兴儿的剑锋,横眉立目地大声喝道。
“将军,你如何也亲身上山来了?”
来兴儿本还没有思疑李舒会藏身在这上房当中,目睹李腾空反应如此狠恶,倒起了几分狐疑,遂使出“乱花扑蝶”的身法,倏忽间已是晃过了李腾空,“嗖”地便溜进了上房。
江中石得了这传令的差使,非常欢畅,承诺一声,回身便走,走过女道童身边时,还不忘打趣她道:“不是你一个会挨骂,陪着你挨骂的人顿时就要来了。”女道童见他虽一身村民打扮,与那些个军士不像是一伙的,恰好也和那些军士一样讨人嫌,没好气地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再要贫嘴,细心着叫你下山道上碰到怪物,被它活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