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舍不得放他一人去冒险闯宫,噘着嘴回道:“现在连国子监四周都是吐蕃人,你一小我如何进得了宫?”
“那如何行?”江中石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表示抗议,“我们要死便死在一处,逃甚么逃!再说,不是另有景元帅带兵正和吐蕃人兵戈,我们干脆一起投奔到景元帅帐下,一起和吐蕃人痛快地干上一场吧。”
及至他俩好轻易强挤着赶到国子监偏院中来兴儿和锦屏所住的那间小宿房前时,却见房门大开着。来兴儿暗叫声不好,率先冲进房去,公然见房中空空如也,锦屏已不知去处。他一眼瞥见几案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猜想锦屏分开宿房时候还不算长,遂折身出了房,急仓促地对江中石叮咛道:“锦屏很能够听到吐蕃人攻入长安的动静,赶着进宫寻娘娘去了。你将“追风”牵至后院马厩处与小白龙汇合,就呆在马厩哪儿也不准去,等着我返来我们一起设法逃出城去。”
那受伤的军士听到身后响动不对,才要收势回身,却被面前的锦屏瞅到了空子,抬起一脚,正踹中他的小腹。这一脚虽无甚力道,也将那军士踹了个趔趄,未等他站稳脚根,来兴儿已到了他身后,照准他背心就是一记重拳,打得他前仆后仰,好像一具玩偶,原地转了两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锦屏情急之下掷出的石块不偏不倚,正砸中了此中一名吐蕃军士的面门,痛得他收回一声怪叫,手舞足蹈着率先朝着锦屏猛扑了过来。
“锦屏,是你吗?”来兴儿俯下身,从那军士身上抽出一把约四尺是非的天蝎剑,向呆立在一旁的锦屏问道。
来兴儿却一把将她拦下了,冲她厉声号令道:“你顿时回到国子监的宿房院内,小石头正在那儿等着你。你们俩在院内藏好,待我进宫去接娘娘出来,与你们汇合。”
(求订阅)国子监内,众生员已传闻了长安城破,吐蕃人杀进城来的动静,都在忙着四散逃命,摩肩接踵地乱成了一团。
江中石听来兴儿动了气,不敢再出声强辩,只向着来兴儿的背影大声提示道:“你本身谨慎些,碰到吐蕃人打不过就跑。”话音未落,却已见来兴儿跑出院门,不见了人影。
那江中石自幼便与山间的猛兽打斗惯了,脑筋当中向来就不知另有惊骇两个字。方才来兴儿进屋之时,他提鼻一闻,已闻到屋内披收回的阵阵肉香,此时不待来兴儿说完,噌地便窜进了房去,眨眼间两手捧着个巨大的羊腿踱了出来,粗声劝来兴儿道:“方才在朱雀大街上,你不是听那杀人婆娘说了嘛,天子老儿早就弃城跑了,贵妃娘娘哪儿会还单独留在宫中,叫我说,锦屏嫂子多数是放心不下你,不知到那里去寻你了……”话说到一半,再也经受不起手中香喷喷的羊腿的引诱,伸开大嘴,咬下一大块肉来,心对劲足地咀嚼起来。
锦屏心喜夫君见机应变,口中却对峙道:“不可,我得随你一同去。”说着,也学着来兴儿将另一名军士身上的战袍脱了下来,裹在了本身身上。
锦屏!
锦屏听他说得确是实话,责怪地抬起一拳,悄悄擂在来兴儿胸口上,温言叮咛道:“你一小我去,可千万要谨慎。我和小石头自会在宿房院内等着你和娘娘的。快去吧。”
来兴儿急着要赶往大明宫去找锦屏,偶然与他多做辩论,遂边朝院外走,边减轻了口气对江中石号令道:“你不肯走也行,但牢记在我返来前千万不要主动去找吐蕃人打斗,老诚恳实地给我在这小院里呆着,闻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