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认识到本身在想些甚么,放心一下打了个激灵。他才刚到陆怀身边,竟然就被陆怀摆荡了心神,这真是太可骇了……
守门的兵士们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无不被他清逸文雅的风采佩服,同时又感觉奇特,这般风采只要当朝文臣才有,但是本朝并无荼红色彩的朝服,这道宫门也非朝臣平常出入之门,不知来者是何人物。
宫道长长,清风缓缓,陆怀行进在浅淡的夜色间,脚步不疾不徐,衣摆被风吹得悄悄摆动,仿佛玉树临风。
“师父,我来吧。”放心乖觉地去接陆怀手中的竹箱,暗中已将陆怀高低打量了一个来回。除了衣服以外,陆怀仿佛与畴前并无不同,但是他又确确实在变得与畴前不一样了。
放心跟上他,一边走一边悄悄向宫墙转角望了望。
陆怀浅笑着与他拱了拱手,与放心徐行向宫门走去。
“是。”放心恭敬道。
门墙高高,孔道寥寂。墙里墙外不过三丈之距,行走其间,却好似走过了漫漫平生的光阴。无数影象纷至沓来,令陆怀在门关处停下了脚步。他晓得,再踏一步,他便是完整告别了寺人的生涯,今后与这寂寂宫廷再无公事上的牵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