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正色道。
而雍景城这边,沈莺歌刚去锦衣卫点完卯,就收到了弘光帝让她进宫觐见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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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并未对此介怀,拿下挂在树枝上的水囊灌了一口,问道:“这么晚了,如何还没睡?”
夜色温凉如水。
她们身份有别,夜莺自知说如许的话已算得上冲犯,说不定还会惹怒对方。
手腕轻抖,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眨眼间软剑便被收回腰间暗鞘。
待夜莺坐在身边,她昂首望向浩大无垠的夜空:“这世上并非只要能获得更多回报的事才值得去做,银钱也并非为衡量的独一标准,有人身先士卒为国捐躯,有人勤勤奋恳落汗种谷,但说到底,将军与兵士,官员与百姓实在并无别离,只是挑选的体例分歧罢了。”
对方眼中的犹疑与苍茫在月光下透露无遗,沈莺歌晓得,有一样设法的也定然不止夜莺一人。
“如何会没有别离呢?有人生来就是人上人,养尊处优,有人倾尽统统却只为求生……就像我们和沈女人你,便不一样。”
听到她的话,夜莺的眉头越皱越紧。
练到第五遍时,身后那条巷子上俄然传来迟缓靠近的脚步声。
幸亏这里早晨本就少有人来,比来拈花阁不待客,其别人歇息得早,便更没人会踏足此地,也给了她充沛的时候来练习。
昨夜有了这个设法后,沈莺歌也写了封密信,派信鸟连夜送到了身在醉西楼的原颜朱手中,将克日拈花阁产生的事向对方复述了一遍。
对方仿佛没推测会被她发明,顿时一抖,连带着身边垂落的柳条都跟着窸窣了声。
一人对付处所官员,一人巡查船埠河堤等地,很快,他们查到的动静便被清算成密信,由专人送到了弘光帝手中。
没等对方回应,她便持续道:“我传闻学舞很累,从小就要支出极大的尽力,吃很多苦头才气有所服从,但你的舞很美,当时你站在台上,连我都舍不得挪开目光,以是我感觉,你连那么难的事都能做到,现在这个挑选对你来讲也不算难。”
她已将沈非愁留下的功法烂熟于心,只差一点便能冲破最后的瓶颈。
原颜朱先是就她升任千户一事道了声喜,又说他们统统安好,让她不必挂记,最后才一改不着调的气势,慎重其事地对她说“胜利与否,原某皆代他们伸谢女人大恩”。
只要一人,落脚声不重,还透着一点踌躇不决的意味,且没有内力,再加上对方来的方向,沈莺歌很快就大抵肯定了来人的身份。
派去南边巡查灾区的陈青等人已在前几日到达霁城,锦衣卫本就是天子直辖卫队,带着钦差的身份一到,便遭到了本地官员的热忱接待。
话音落下,夜莺垂下脑袋,心境扭捏不定。
沈莺歌故弄玄虚地眨眨眼,朝她暴露个稍显玩皮的笑容:“你猜?”